“可有人阻拦?”
“不曾!”
“哈哈!”王允苦笑道,“果真如此!唉!何后竟然如此糊涂!守义!且去整理行装,若是时事不对,你和秀儿便离开洛阳!回徐州去吧!”
“……”江哲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经王允一说,江哲顿时感觉有些不妥,犹豫着说道,“那……那伯父呢?”
“老夫?”王允苦笑道,“老夫行将就木之躯,又有何惧?你且下去吧!”
江哲默然看了一眼王允,摇头走出书房。
“你也下去!”王允让那下人退下,关上房门,在书案前闭目静坐。
良久,王允猛地睁开双目,在纸上写了董卓二字,切齿说道,“若是你安敢造次!毁我大汉社稷,老夫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杀了你!”
江哲叹气回到房间,秀儿见了说道,“夫君可曾与伯父说了?”
江哲摇摇头,说道,“秀儿,整理一下行装,我们回徐州去吧!”
“咦?”秀儿惊异地看着江哲,随即点了点头,“是,夫君……”
第二天,王允上朝,见一武人站在殿中首位,皱皱眉头。
“司徒大人!”
“恩?”王允一回头,随即苦笑道,“建阳……可安好?”
丁原黯然摇摇头,说道,“功亏一篑,某手下诸军皆被安置在洛阳城外,太后令我单身而入洛阳,某只带的护卫五十名……”
王允摇摇头,没有了谈话的心思。
是日,何后任命董卓为卫尉,掌管内宫,更在曹操等八校尉之上;同时为了安抚丁原,制衡董卓,何后任命丁原为执金吾,巡卫京师。
王允心中叹息。
散朝之后,王允与杨彪走出殿中,董卓走上来说道,“太尉,司徒安好!某乃是西凉董卓,久闻两位圣贤之名,若是两位无事,卓请二位到某处小酌一番,如何?”
王允心中一声冷笑,说道,“卫尉大人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老夫今日略有小疾,不便喝酒,还请卫尉大人见谅!”
“……不敢,不敢!那……杨太尉呢?”
“真是不巧了!”杨彪笑呵呵地说道,“昨日某喜得一孙,如今便要急着回去享受天伦呢!”
“……”董卓脸上表情一滞,遂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回卓再请二位吧!”
王允也不客气,抬脚便走,杨彪倒是对董卓点了点头。
董卓看着王允与杨彪走远,眼中怒火滔天。
走在路上,王允笑着说道,“文先,你何时得一孙?老夫怎么不知?”
杨彪笑道,“哈哈,如子师一般无二!”
王允哈哈大笑。
杨彪笑了一阵,随即皱眉说道,“如此,怕是有些不妥!”
“哼!”王允冷哼一声说道,“彼人出身西凉,在朝毫无根基,又有何惧?如今建阳身为执金吾,巡行京师,老夫不信这董卓敢造次!”
“如此也是!”杨彪点点头。
数日,董卓连连宴请朝中大臣,但是竟无一人到宴,看着空无一人的宴席,董卓愤怒交加,一把掀了桌子,怒道,“匹夫安敢如此欺我?”
董卓身后一人,扶起桌子,淡淡说道,“此事小婿早有猜测,岳父不必多虑!”此人便是董卓女婿,李儒!
“章宪有何主意,快快说来!”
“我等皆出身西凉,自然被这些士人看清,然岳父也不必多虑,这些士人多是文采出众,治理有方,对于行军打仗却是不胜寥寥,如今岳父首要之事便是扩充实力,这实力便是军权!”
“这……”董卓疑惑地说道,“无太后命令,我等如何能招募将士?看那女人用丁原为执金吾,想必也不是全然信任我等!”
“为何要招募新军?”李儒微笑道,“洛阳仍有一支军队,无人统领!”
“你指的是……”
“前大将军何进麾下之军!合四万人之众!至何进死后荒废此军,岳父为何不收之?还有其下那八校尉手中也有万余军马,只是这些皆出身名门,岳父不得不防!不妨假借升迁,将这些人闲置!免得日后麻烦!”
“有理!”董卓抚掌大笑道,“如此一来所虑者便是丁原那厮的三万并州铁骑!哼!”
“并州铁骑……这儒还没有对策!”李儒苦思了一下,有些羞愧。
“章宪不必如此!”董卓笑道,“只是如今朝中臣子皆不与我等为善,如之奈何?更兼我等权势不大!那女人竟用丁原压制我等!实在可恶!”
“岳父要无上权势也好办!”李儒微微一笑,说道,“前先帝暗诏正好用在此处!”
“你……”饶是董卓如此天大的胆子也被李儒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
“借先帝之遗诏,我等废了当今天子,着那刘协为天子,如此一来,岳父便是从龙之臣,权势无当!前何进诛杀之董太后,与岳父同族,何后想必是顾虑此事,与其让其制衡,不如抢先发难,灭了何进一族!”
“……”董卓睁大眼睛看着李儒,急切问道,“此事章宪可有把握?”
李儒微笑不语。
“好!”董卓哈哈一笑,随即愤怒地说道,“京中那些匹夫竟然如此羞辱于某,某必然不让其好过!”
“这事不妥!”李儒拱手劝道,“治理之事,还需那些士人,岳父不可逼迫太紧,小婿且是安置收编一事,岳父不妨见见往日好友,蔡伯喈!”
“对啊!”董卓恍然说道,“那年某入京城,诸事不懂,被人耻笑,唯有此人善待于某!不可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