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好似明白了袁绍的心思,摇头说道,“公路差你太多,又心高气傲,成事不足!袁家切不可落寂在我等手中!”
“……是!”
是日,董卓宴请百官,酒行数巡,按剑说道,“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庙;吾尊先帝遗诏,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
果然不出叔父意料!袁绍思量一下,挺身说道,“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
董卓怒道:“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视我之剑不利否?”
袁绍亦拔剑曰:“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两个在筵上对敌。
李儒看了一眼袁隗,见其也是一脸惊奇,于是对董卓说道,“事未可定,不可妄杀。”
袁绍自手提宝剑,辞别百官,奔冀州去了。
董卓明白李儒之意,对太傅袁隗说道,“汝侄无礼,吾看汝面,姑恕之。废立之事若何?”
袁隗心中暗喜,拱手说道,“董公所见是也。”
董卓哈哈大笑,厉声说道,“敢有阻大议者,以军法从事!”
群臣震恐,皆云一听尊命。
宴罢,董卓问李儒道,“袁绍此去若何?”
李儒疑惑说道,“此间倒是出乎小婿意料,不过也罢,袁绍叔父袁遗在我处,袁绍不敢造次!袁家四门三公,门生颇广,倒也麻烦,诚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其心。”
董卓点头从之,即日差人拜袁绍为渤海太守。
时间回到董卓宴请百官之时,江哲处。
江哲听说董卓在宴请百官,暗思是在商议废帝之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着秀儿去唤陶应、方悦二人,准备连日出洛阳。
忽然,站在院中的江哲听得大门处一阵嘈杂,一个威武男子走了进来,看见江哲喝道,“去唤那江哲出来!”
恩?江哲顿时一脸的奇怪,说道,“在下就是江哲,不知阁下是……”
“你就是江哲?”来人一脸怒容,大步走来,恨恨说道,“杀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什……什么?”江哲顿时吃了一惊,心说我什么时候和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在下与你素未谋面,何来仇恨二字?”
“少废话!”来人一声大喝,“某杀的便是江哲!”
“放肆!”一声娇喝,秀儿缓缓走出,素面冷峻,“何放狂子敢在司徒府邸造次!”
那人吃了一惊,慢慢转过头来,看着秀儿眼神复杂。
“夫君……”秀儿走到江哲身边,轻声说道,“夫君莫怕,妾身在此,当护夫君无事!”
“……喂!”江哲心中好不郁闷,“秀儿!”
“哦,妾身又说错了……”秀儿娇笑一声,轻轻说道,“是夫君保护妾身才是……”
“……”江哲无奈地看了一眼秀儿,转身对来人说道,“阁下到底何人?哲自思不曾见过阁下!”
那人将刚才情景尽数看在眼中,沉默良久,乃对秀儿沉声说道,“阿秀,可还记得并州奉先……”
“奉先……”秀儿吃了一惊,小手掩嘴,“你……是你……”
“奉先?”江哲皱了皱眉头,忽然失声说道,“你是杀了丁原丁建阳的吕布吕奉先?!”
“建阳叔……”秀儿急忙拉着江哲的衣袖急急说道,“夫君,你说……你说建阳叔父他……”
“建阳叔父?”江哲奇怪地看了秀儿一眼,说道,“此人便是杀了丁建阳投身董卓的吕布,吕奉先……秀儿,前些日你不是说不认识么……”
“奉先,你竟然……”秀儿惊疑不定地看着吕布。
“某没有杀丁建阳!你胡说!”吕布一声大喝,几步跃向江哲,重拳向江哲击出。
秀儿脸色一变,抽出腰间软剑,直指吕布说道,“奉先,此乃妾身夫君!望你自重!”
吕布止住脚步,不敢相信地看着秀儿说道,“他……他江守义何德何能,能为你夫婿?!”
秀儿看了一眼江哲,说道,“妾身夫君为人忠厚,谦逊,待妾身至善至诚,得此夫婿,乃妾身之幸,反观奉先……董卓何许人也,不光妾身夫婿屡次述说,便是街坊也是口中谩骂,奉先,你为何杀建阳叔父而投董卓?”
“哼!”原来他们真的认识啊!江哲心中有些吃醋,冷笑说道,“还有什么,贪图荣华呗!”
“住口!”吕布对江哲怒目而视,“你真当某杀不了你?”
“吕奉先!”秀儿一声娇喝,冷眼说道,“若是你再如此对妾身夫婿无礼,那么别怪妾身不念旧日之情!”
“……阿秀?”吕布不可思议地看着秀儿,喃喃说道,“某不明白……某不明白……他有何才能,能得阿秀你垂青?”
“……”秀儿看了江哲一眼,心中想起两人在徐州时的情景,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房中之事,顿时俏脸一红,说道,“妾身夫君身有大才,又谦逊忠厚,不贪图名利,也不眷恋声望,待妾身甚好……”
名利……声望……
吕布感觉秀儿这两句话好似惊雷响彻在自己耳边,急急说道,“阿秀,某没有,某不是为了那些杀丁建阳的……不!某没有杀丁建阳……”
秀儿叹息了一声,看着吕布语无伦次,失望地说道,“奉先,你变了……你幼年不是这样的……”
“人都会变的嘛……”江哲干巴巴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