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经历,相同的身份,让曹操与袁绍越走越近,如此已有十余年……
但是此刻,袁绍第一次心中涌起了一种情绪,那种情绪名叫嫉妒!
为何从小到大,曹孟德就是比自己善于与他人交善?当日自己等人的好友许攸前来相投时,自己还想在曹孟德面前显耀一番,但是没想到曹孟德却得到了江哲……
江哲!当日洛阳城中出言不逊、言恶朝廷之人,可笑自己当日还将他看做成一仕途落第的学士,以至于……哎!
摇摇头,袁绍苦笑一声对曹操说道,“孟德安心,虽是绍一时不察,以至于……呵呵,然我与你是何等关系?岂是那区区万匹战马可比?如今我等结为盟友,日后当共同进退,同平天下!”
“自然!”曹操微微一笑,虽然脸上还有继续尴尬之色。
“好!”袁绍朗声大笑几下,伸出右掌说道,“从今日之后,我自向西,孟德向东,共济天下!我等击掌为誓!”
曹操点点头,同样伸出右手说道,“我等便击掌为誓,共匡汉室!”
汉室?共匡汉室?呵!袁绍面上稍稍有些错愕,随即摇头轻轻一笑说道,“孟德所言极是,来!”
“啪啪啪!”两人击掌三次,算是以天地为证,完成了这个誓言。
“孟德!”袁绍深深看了曹操一眼,随即两人哈哈大笑。
“告辞!”曹操抱拳说道。
“且慢!”袁绍喊了一声,在曹操错愕眼神中走向江哲,对江哲抱拳说道,“守义,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哲一头雾水,疑惑得望着曹操。
而曹操心中自也是万分不解,但还是出言说道,“守义,既然本初有话要与你单独说,那么……操先去前面等你,可好?”
“那……有劳主公了!”江哲对曹操拱拱手,随即又对袁绍说道,“袁使君,请!”
“守义请!”
江哲与袁绍向旁边走了二十余步,江哲转身看了看周边,回身看了袁绍一眼:便在此处可好?
袁绍点点头,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江哲,嗟叹说道,“守义,绍也与你结识于洛阳,如此已是两年了……今日不想守义却如此待我,幽州公孙瓒留下的万匹好马,守义竟然是一匹也不想留给袁某,守义,是否太过了?!”
“咳!”江哲咳嗽一声,讪讪说道,“我就是说太过了,可是主公他……哎,一点也不念往日与使君大人的旧日之情面,太过了……”
“哈哈哈!”不想袁绍近听闻此言竟是哑然失笑,指着江哲笑着说道,“你在我面前说你主坏话,勿要忘记我乃你主曹孟德至交,你就不怕我向孟德进言?”
切!我会怕?江哲撇撇嘴,但还是拱手说道,“使君大人可不是如此之人,哲心中万分肯定!不知使君大人唤我到此,究竟有何要事?”
“往日将欺凌洛阳皇室的董卓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江哲、江守义,果然是不同于常人,守义,勿要唤我使君大人,我袁本初不缺人唤我这个名号……守义,你当真是很特别一个人!绍此刻心中很是后悔!”
本来还在苦苦思索袁绍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个话的江哲听完袁绍的话,心中更加疑惑了,诧异说道,“使君……啊不,额,本初为何后悔?”
“呵呵,对!唤我本初即可!”袁绍赞赏得看着江哲,忽然叹息说道,“后悔当日我错将你看成前来洛阳求仕途不成的学子……事后得知你乃是与你家中夫人前来探望司徒公,却是因着紧脸面,不曾与守义攀谈……”
“本初?”江哲错愕地望着袁绍,似乎想从袁绍眼中看出点什么来,但是很令江哲吃惊的是,袁绍说这话时眼神无比地真挚!“守义,我只问你一事!”忽然,袁绍面色一正,盯着江哲眼神说道,“若是当日在洛阳之中与守义你攀谈交善的乃是我袁绍袁本初,那么你是否愿意在我帐下为谋?”
这袁绍……江哲深深地望了一眼袁绍,忽然展颜说道,“竟不想当日错怪了本初,还以为本初乃是一个傲慢自大之人,恕罪恕罪,或许……呵呵,或许也说不定呢!”
“呵呵……哈哈!”袁绍仰天大笑三声,随即叹息一声,看着江哲,他一抱拳,重声说道,“那万匹战马就算是我袁本初送与你作为赔罪之用!守义……一路顺风!”
感受着袁绍的善意,江哲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来,本来他就是以恩报恩,以仇报仇的人,如今袁绍如此善待它,江哲心中反倒有些羞愧,但是回念一想,既然自己决定辅助孟德平定天下,那么日后与袁绍……与本初总有一战!
狠下心,江哲对袁绍一拱手,犹豫说道,“本初!告辞!”
“恕绍不能远送……”
远远望着曹操与江哲往军营而行、待领了军中将士便开拔离开幽州,袁绍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江守义,人间英杰,世间伟器,恨我往日双目浑浊……若是当日就得此人,莫要说区区公孙瓒,怕是早已坐拥青、并、幽、冀四州……甚是可惜!”
“啊?”袁绍身边的颜良错愕地望着自己的主公,心中暗暗说道,世间百里之才已是不易,如今主公竟是用四州之地比喻此人,那这江哲是什么?四州之才?
第二百一十五章 许昌诸事!
虽然过程很尴尬,但是曹操终究是得偿所愿,得到了那万匹好马,这让在界桥会师时碰到的郭嘉与戏志才暗惊不已。
自打听说公孙瓒战败,曹操得了易京之后,田丰便立即出兵,从郭嘉、戏志才手上接手了渔阳,鲍丘等一系列的重地,而郭嘉与戏志才早就将江哲口中的战略物资分批运往了界桥大营,如今田丰前来接手,正好借此脱身。
于是郭嘉与戏志才在田丰,郭图等人啊赞语中离开了,与那无数物资一道离开了。
曹军先是在界桥聚合,随即再复开拔,缓缓往兖州而行,途中倒是碰巧撞上执掌邺城的沮授,望着那万匹战马所押运的马车,沮授神情迷惑,惊疑不定,好似在想些什么。
曹操与江哲只是与沮授闲聊了几句便告别他离去了,而沮授却不曾马上离开,站在高处继续查看着曹军。
几近年关,曹操终于再度将回到许昌,得知这个消息,城中有不少人心中坎坷不安。
牢狱之中的宗正刘艾、卫尉杨奉,金銮殿上的天子刘协,还有那国丈董承,他们都不知道曹操回到许昌得知那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们不知道!
“唉,还是太急了……就差一些,功亏一篑!”昏暗的牢狱之中,宗正刘艾黯然地叹了口气,作为皇室中人,作为礼待,荀彧倒是不曾在牢狱中亏待刘艾,不像刘艾隔壁的杨奉,狱卒们遵从李儒的话,三天两头找杨奉练手,如今再看杨奉,满身污垢、蓬头散发,又如何能看得出他是当初执掌五千禁卫的将军?
“唉!”又是一声轻叹,刘艾背负双手,望着牢狱窗外的夜色,深深皱起的眉头显示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也是,在得知曹操三两日之内就要回到许昌,刘艾的心情如何能好?因为不管如何,他此次也逃不开一个死字,若是能死地痛快一些,刘艾如今也就心满意足了,尤其是他每天望着杨奉像死狗一般被狱卒拖回隔壁的时候……
“皇叔……”忽然背后幽幽传来一声轻唤。
刘艾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却错愕地望着刘协站在门口正不忍地望着自己。
“陛下!”刘艾连忙拱手行了一礼,惊讶说道,“陛下为何会前来此处?我记得程仲德曾下令过不得探狱……”
“因为陛下去求了那荀文若!”刘协身旁有一人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