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蔡琰与糜贞、铃儿很早就已经起身了,如今正坐在大厅中呢。
当江哲走入大堂的时候,蔡琰正微笑着教铃儿抚琴,而糜贞,却是坐在一边,有些失神得望着她们。
“怎么了?”首次见到糜贞如此,江哲有些疑惑。
“啊?”糜贞回过神来,待望见江哲时却是嘟嘟嘴,哼了一声。
“哟,”有些诧异得望了望糜贞,江哲奇怪问道,“今日你是怎么了?”
首次,糜贞用极其幽怨的眼神望了一眼江哲,随即起身将江哲拉入房中,关上门问道,“我问你,你欲将我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江哲张张嘴,好笑说道,“你又不是待审的犯人,何来处置?”
“哼!”糜贞重重一声,忽然鼻子一抽,哭泣说道,“我知道,我不如秀儿姐姐细心、懂得持家,又不如昭姬姐姐多艺,可以为你弹琴解闷……我只会与你争吵……但是……但是……”
在江哲惊愕的眼神中,素来坚强的糜贞却是满脸泪水,哭泣说道,“早先你明明说过,待徐州之事后,便……娶我过门,但是昨日你明明望见我兄长在,却是只字不提,今日更是过分,我早早便起身等你,而你却……
你眼中只有秀儿姐姐与昭姬姐姐,我知道我时常惹你生气,但是我一直在改……可是你从来不主动与我说话,你当真那么讨厌我么?”
“……”江哲一时间有些愣神。
“若是……”咬着嘴唇,糜贞委屈得说道,“若是你当真不欲娶我,为何在许都之时要收容我?你这混蛋,大恶人,我讨厌你……”
“不过,我倒是不讨厌你,现在反而有些喜欢……”在糜贞诧异的眼神中,江哲轻轻将她揽过,用手抚着她的脸蛋,微笑说道,“我可是正准备去糜府哦,怎么样?陪我一起去么?”
“……”只见糜贞一脸的不可思议,也不顾脸上的泪水,哭意一收,狐疑问道,“当真?”
“嘿!”江哲从怀中取出一张文据,在糜贞眼前一晃,笑着说道,“你看,你这什么?”
犹豫着接过,糜贞望了望那纸,诧异问道,“你又要向你主公借钱?恩……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废话!没钱我怎么娶你?”
只见糜贞小手掩嘴,愣神得望着江哲,忽然脸上一红,弱弱说道,“真的?”
“煮的!”
“哎呀!”得用手砸着江哲的胸口,糜贞嗔怒说道,“你说呀,是否是真的?不许再骗我!”
“是的……”江哲拖着长音说道,“不信你跟我去问孟德,他早就知道了!”
“我又不知道……”得闻江哲如此说,糜贞心中一甜,弱弱说道,“那……刚才是我无理取闹……是我错……”
“知道就好!”
“……”恨恨得咬咬牙,糜贞嘟嘴说道,“那你何时去见我兄长?”
“现在!”
“现在?”糜贞面上露出几分满足的笑意,犹豫说道,“那……那我陪你一起去可好?我好久没见我兄长了,想来日后随你去了许都,恐怕也是甚难相见……”
“你就那么肯定你兄长会将你嫁给我?”
“……嘻嘻,反正兄长已将我逐出了家门,不管他答不答应……”
江哲一愣,随即摇摇头,哂笑说道,“咦?你不是讨厌我么?”
“哼,我是讨厌你不理我!”想起刚才的事,糜贞嘟嘟嘴,恨恨说道。
“走吧,丫头!”揉揉糜贞的脑袋,江哲微笑着说道。
与蔡琰代交了一声,江哲便与糜贞二人向糜府而去。
待得两人刚至糜府,还不等江哲开口说话,只见府门外的家仆便躬身说道,“先生,我家老爷有言,若是先生来,径直而入便是……非是我家老爷故作怠慢,乃是昨日一直等司徒到夜深,今日好似染了风寒,还请司徒告罪……”最后一句,他是低声说的。
点点头,江哲遂与糜贞一同入内。
跟着糜贞走了一段路,江哲终于来到了大堂,只见糜竺神情疲惫得坐在堂中,想想也知道,等的便是江哲。
“司徒光临寒舍,糜某有失远迎,告罪!”素有君子之风的糜贞早在江哲入得大堂之际便起身上前迎接。
“子仲,别来无恙啊!”江哲亦是拱手还礼,丝毫不逊于糜竺。
唉,万万不曾想到,当初仅是在城中有些名望的他,如今却是名泽四海,位居大汉司徒……
“糜竺知司徒会来……”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知晓,你算得到此事……”
“怎么就我不知道……”在江哲身后,糜贞小声嘀咕一句。
“……可惜算错了日子,白白等了一宿。”苦笑着,糜竺说出了下半句,随即朝着糜贞说道,“贞儿,莫不是还怪罪兄长?”
“兄长安好……”糜贞乖巧得上前行了一礼。
见妹妹没有怪罪自己,糜竺甚感欣慰得点点头,随即对江哲说道,“司徒当真欲娶竺之小妹乎?”
“勿要司徒司徒的,子仲不若就唤我表字……至于贞儿,哲乘兴而来,莫非子仲欲让哲败兴而归?”
贞儿?第一次听到江哲如此称呼自己,糜贞顿时就感觉脸上一红,灼热不已。
“岂敢岂敢!”糜竺摇摇头,拱手说道,“司徒亲自前来,已是给足了糜家面子,若是糜竺岂能不识好歹之人?”
“怎么说,子仲同意了?”江哲有些愣神。
微微一笑,糜竺遥头说道,“竺记得当初便将小妹逐出了家门,已不复糜家之人,欲要如何,且叫小妹自己决定便可……”
“多谢兄长!”糜贞盈盈一礼,礼数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