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我吩咐的,区区几步路,还要通报什么啊!”江哲笑着解释一句,拆开请帖细细一看。
“这是……”秀儿凝神一看,望着江哲谨慎问道,“夫君要去么?”
“秀儿以为呢?”江哲微笑问道。
“妾身以为,夫君当去,”点点头,秀儿紧声说道,“杨太师与伯父乃世交,亦算是夫君长辈,如今长辈寿诞,夫君如何能不去?此乃礼数!”
“唔!”江哲点点头,望了眼秀儿暗暗想道,如果是琰儿,便会说夫君去不得,这杨家可与袁家关系暧昧啊……
“好,为夫去!”
“咯咯,”秀儿掩嘴一笑,起身说道,“如此的话,待妾身为夫君准备一些礼品……”
“好,有劳秀儿了!”江哲笑着拍拍秀儿翘臀。
“呀,夫君真是!”娇羞瞪了江哲一眼,秀儿盈盈走出屋外去了。
寿诞……嘿!
一个人前去赴宴,实在太过无聊,是故江哲叫上了一人……
司马懿!
晚饭时分,两人漫步在许都街道,身后跟着两名江府下人,提着江府夫人准备的礼品,他们有些搞不懂,为何老爷弃马车而不用呢?
“司徒雅士,在下不如啊……”司马懿就着这个话题笑道,“在下以为,偌大许都,再无一人,有司徒一般雅兴,但愿太师府莫要将我等当成闲杂人等拒之门外才好……”
“呵呵,仲达说笑了,”江哲摇摇头,失笑说道,“一个人的价值,不在其车辇、服饰,亦或是随行仆从,仲达以为呢?”
司马懿心下一愣,由衷附和道,“司徒所言极是,在下受教!”说着,他眼珠一转,淡笑说道,“司徒可曾听闻一事……”
“唔?何事?”
舔舔嘴唇,司马懿嘿嘿一笑,低声说道,“刘辨未死!”
“……”只见江哲脚步一停,转身凝视司马懿良久,皱眉说道,“怎么可能?”
“司徒不信?”司马懿哂笑说道,“其实在下原本亦不信,只不过听得多了……传闻张白骑拥立刘辨……嘿嘿!”
“张白骑……”江哲皱皱眉,心下醒悟,原来如此,这天下帝者,唯有刘辨、刘协,刘协已死,张白骑拥立刘辨,那么大汉残余气运,自然与黄巾连成一脉,可是张白骑为何要这么做?
要知道他如此做,天下更为纷乱……
难道他还嫌这天下不够乱么?!
一时间,江哲面色有些难看?
嘿!望着江哲面色,司马懿暗暗一笑,故作叹息说道,“黄巾气运未灭、天下大乱不止啊……”
“气运……”江哲喃喃念叨一句,抬脚淡淡说道,“走吧!”
咦?见江哲无动于衷,司马懿有些诧异,心中暗暗想道,莫非江哲已知,乱天运会损及寿命?他前几日不是还……怪哉!
要不要再挑唆几句?唔……罢了,如今曹袁之战胜败未知,这江哲死不得,倘若江哲一死,兖、豫、徐三州必定大乱,曹孟德必败无疑,不利于自己……
啧!为自己大业,如今反倒要保着此人,当真可笑!
不过……此人究竟师承何处?为何每每道出之语,皆是如此发人深省?
摇摇头,司马懿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太师府,坐落于许都东面、皇宫之外,不同曹操帐下文武府邸坐落在许都中央,朝中百官府邸,大多在此。
旧日的太尉、如今的太师,杨彪杨文先,已有一两年不曾出府一步,皆在府中称病,尤其是天子刘协龙驭归西之后,杨家之人,可算是洁身自好,就算是苛刻如程昱,亦是找不出半点苛责之处。
韬晦之计嘛!江哲看得明白。
杨家与袁家交情匪浅,杨家族人之女,或有嫁于袁家之子,就算是袁绍、袁术,妻室之中亦有杨家女子,如此,倒不难理解程昱为何时刻盯着杨家,为防后院起火嘛!
早先杨家长子杨修,也曾多次去司徒江府拜访,不过随着日子久了,杨修去的次数,自然也少了,无外乎杨家乃帝党,而江哲,乃是曹操一脉人物罢了。
原本江哲还想回访一二,不过待蔡琰一劝,便就此作罢。
一来当时刘协陨落,朝中大臣深恨曹操,难免迁怒自己,二来嘛,江哲可不想去管这些百官琐事,他们想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只要……
只要莫要触及自己底线!
在江哲心中,区区一皇帝,何足挂齿?岂能比得过社稷、百姓?
荒谬!
原本江哲以为,不管这些百官怎么闹,就算是离了许都,去了荆州亦或是别处,都无大碍,反而清净。
不过待程昱一劝说,江哲顿时明白过来了。
别看这些百官碌碌无能,他们久在朝中,于朝于野,多有名望,若是他们离了许都,靠着自己名望,反过来抵抗曹操,倒是极为棘手。
是故,这件事,随后便交与程昱处置了。
程昱可不会像江哲这般心软,图谋不轨的,杀!胸怀二心的,杀!
你不是自诩名望大么,那么便叫你身败名裂,随后再杀之!要整治这些手无寸权的朝官,程昱有的是手段。
待整治了一批顽固之人后,许都风气顿时和善许多,走在路上,也不会听到,谁谁谁又上表欲拥天子了。
帝位……多少人为之疯狂?江哲嗤之以鼻,他是管也不想管,听也不相听!
后世不是有句话么,灯光下的黑暗,那是最为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