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吕布询问,公孙葳就叫道:“哥哥与嫂嫂去了就是,等会我还要与紫凝去街上玩呢,就不打扰你们了。”
任紫凝却是一阵糊涂,本想询问一下,却被公孙葳暗自捏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也就答道:“哥哥,你们去了便是,我们还有事呢。”
吕布也不勉强,吃过早饭后,交代了几声便带着任红昌,吕绮玲一同到外。不知不觉,吕绮玲都已经两岁了,每日里虽然还不能离开人照顾,但是每次奶里奶气的叫吕布一声爹爹,就足够让吕布兴奋不已。
这些年先是与袁绍的南皮一战,继而跟冀州韩馥交战三年,随后就是并州之战,活在乱世却是挤不出一点时间去陪陪家人,即便是吕绮玲的出生之日都不能到达,实在是愧对她们母子俩。想到这里,趁着最近战事安稳,吕布便带着二人到外游玩,想要好好补偿她们,这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此时正是秋季,田地收获之季,金黄色的一片,却是让人赏心悦目。
吕布不想其他当权者,平日里却是极为关心民生,时常出去与百姓聊天,还颁发过一次政令,凡是军中将领若是有兴趣的可以在城外寻得一处荒地然后进行耕种,也让他们知道百姓的不易之处。
虽然有些做嫌,当时也有不少暗自讥讽吕布,但是在数年之后,属于吕布的那份田地却是依旧存在,不同的是主人换成了任红昌。吕布虽然也来过几次,但是受限与军政,还是少了点时间,不过有主母亲自浇溉,却也是不常见的现象,让邺城百姓大为赞叹,其后传为美谈。
路过田地的时候,三三两两的百姓刚好见到吕布,也是认得,自然要向他问候。
吕布到了这个地方也就是步行,身边只带了几个随从,见百姓行礼,便急忙请他们起来,笑问道:“今年庄稼收成如何,家中孩子可吃的饱?”
这些百姓先前见到吕布这个冀州之主,还是极为惧怕,不过随后接触的时间久了,关于他的很多传说也就慢慢被打破,原来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主公,而不是传闻中那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其后,百姓们就渐渐放下心来,也能跟吕布或者任红昌说上几句话,不过在侍卫的注视下,他们还是有些怕。
当中有人便笑着道:“幸得大人只收五层粮食,而且今年老天爷也是待我们不错,家里已经有了余粮,只要不遇到大旱这种天气,是饿不住孩子的。”
“这就好啊”,吕布笑道:“你们且记住了,这冀州不单单是吕布的,更是你们的,若不是你们为冀州种粮耕地,我吕布拿什么喂饱军队,为什么却剿匪,所以说冀州之所以有今日,少不得你们的功劳,这话我今日说,昨日说,以后也是这般说。”
几十个百姓全部跪地哭道:“我们活了这大半辈子就没救过大人这般好的人,不但只收五分赋税,而且在我们有难的时候不是免税就是拨粮救助,亏得大人,我家中这六口人才能活过这些年啊。”
“多亏了大人啊……”
吕布闻言,连忙扶起当前一个老者,正色道:“只要冀州有我吕布一日,便要保百姓一日,你们就放心吧。”
“多谢大人……”众人齐声又是拜谢,有老人,有壮年,有妇女,有小孩,但表达的却是同一个意思。
吕布这才有些成就感,看到这些百姓有饭吃,能活下去,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见其中却是还有孩童帮忙农活,吕布便问道:“这孩子怎么没去上学?”
老人家回答道:“现在农活忙,就叫他归来帮忙,不过他的成绩很好,这也是大人的恩德。”
在吕布看来,一个地方势力的实力强不强并不能只单单看他的军事力量与经济力量,对于他来说教育也是极为重要,尤其要从娃娃抓起,说不定二十年后,这些娃娃当中就能出现个卧龙,雏凤什么的,所以不但在冀州,连幽州各地都是设立以往不同于私塾的学校,而且分为文武,这些求学的孩童由吕布集团抚养,从小吸收知识,以待将来为其所用。
虽然这是一项极其漫长遥远的计划,但是对吕布来说却是极为重要,也不在乎这点时间。因为这个,吕布还受到卢植的极大赞赏,称此举利国利民,乃是千秋之计,闲来无事便帮吕布联系几个弟子为这些学子服务。自然,吕布也不吝啬,给这些人派发俸禄,而且还为他们设定新职位——教授,教导百家文学,春秋奇闻;而武力方面,则是由军中竞技高手锻炼,设立——教官一职,专门负责教授武技兵法。虽然大部分的百姓得孩童因为种种原因还是不能去上学,而冀州,幽州合起来也不过建设了六座学校,但对吕布的名声却是极有帮助,也渐渐扭改了在世人眼中的战神形象,多了几分底蕴。所以当吕布见这孩童还是在做农活的时候,有此一问。
随后吕布一行人告别了热情的百姓,继续步行前往属于他们的那片田地。
第一四二章:以诚相对对红昌,连番发问是卢植
大概是看得累了,小绮玲随后一段路却是在任红昌怀中熟睡了,不过此时风和日丽却也不惧孩子着凉。
典韦等人远远散开,守卫在四周,不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吕布一家三口就这么坐着,依着那棵大树下,听着田间的虫叫,感受着秋风的凉爽。
任红昌因为抱着孩子,只得靠在吕布身边,不过却是满心的温柔与幸福,因为这是难得能够与吕布相处的时间。
吕布一手抱着任红昌,一手却是拿着麦穗,这倒是那些百姓送于他的。自出战之日算其,吕布大大小小也已经有数十战,历时也超过了十年,在这十年间有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也有生离死别的伤感不舍,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比不上与家人的相聚。
“奉先,你在想些什么?”任红昌见吕布只是坐着,却不说话,还以为他有什么心事,故而由此一问。
吕布笑道:“想着以后我俩老了之后,便也寻个如此景色的地方,然后想那些普通百姓一般生活,红昌,你说可好?”
“当真?”任红昌出身并不显赫,自小双亲逝去,无奈之间却是做起雅妓,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在别人看来又有何不同,幸好任红昌是幸福的,得遇吕布,爱她,惜她,疼她,为了她,吕布可以抗旨不尊,为了她吕布可以昭告天下,还有什么人能比吕布更爱她?但是总是有一个深深的疑虞却是在任红昌心中,起先是因为之间没能给吕布生个儿子,虽说吕布总是跟他说儿子女儿都是一样,但是汉代女子心中若是不能为夫家生个儿子是很大的罪过,其后现在吕布坐拥三州,权势之大堪比皇亲国戚,可吕布至今只是娶了任红昌一人。
当然古时家中若是只有一个妻妾也并不是没有人,但或多或少在外面总会有些人儿,或者红颜,或是知己,但是吕布却是不同,像他这般权势的人,在男女之事上却是干净的很,也因此常常被典韦等人取笑。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吕布在冀州,幽州女子心目中的形象更加完美,这也就成了任红昌的心病。
如今主动听得吕布提及年老之后要与其归隐山林,这明显就是白头到老的誓言,如何不让任红昌心花怒发。
吕布笑道:“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这本是调情之语,但在任红昌听来却是情深意切,极为认真地答道:“奉先待我真诚,从未骗过红昌,这点为妻记得深切。”
痴情女子莫过于此,吕布不由大怜,忍不住紧紧一抱,却惹得小绮玲醒了过来。
小绮玲见母亲眼中含泪,便问道:“娘,你怎么了?”
任红昌大羞,离开吕布的怀抱,轻声道:“玲儿,你醒了。”
小绮玲看看任红昌,看看吕布,突然道:“娘亲,是不是爹欺负你了?”
任红昌展颜道:“你爹爹他痛娘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负我呢?”
小绮玲厥一厥小嘴,向吕布问道:“爹爹,是不是真的?”
吕布闻言却是大囧,从任红昌怀中抱起小绮玲,笑着道:“自然是真的,爹与娘亲都不会骗咱们的小绮玲的。”虽然吕布下颚无须,但却喜欢用下巴摩着小绮玲的嫩脸,逗得她嘎嘎大笑。
在旁的任红昌看着真心喜爱小绮玲的吕布,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随后几日,文丑早早的拜别吕布前往并州,为吕布提供一处战略地方,而田丰,沮授等人也是接过大半军务政务,好让他们的主公能够多一些日子去陪陪任红昌,过过新婚。
吕布自然也是谢过众人好意,的确比以前的日子轻松不少,加上三州在手,也是大为舒坦,也就如此安排了。
又过得一段时间,因为吕布大婚的事情而惹得冀州热闹的气氛渐渐重新回复平淡,吕布正在府中处理事务,却听得皇甫嵩派人前来告知恩师卢植从蓟县而来,随行的还有那朱儁的儿子朱皓。
无论是作为吕布的恩师,还是忘年之友,卢植绝对可是算得上是吕布家的一份子,而吕布也把年纪日见老迈的卢植看作自己的父亲一般,对他的尊敬也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
因为皇甫嵩也是喜静远喧哗,故而吕布为其所选择的住所也在偏僻之地,通报皇甫嵩的唯一的仆人后,吕布与任红昌,典韦二人随着仆人进去,留下亲卫在外。
此时皇甫嵩与卢植却是正在厅中用茶,即便现在吕布贵为刺史,但以他二人的身份也无需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