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怒,却不理会高奎,而是只对高览言道:“高览,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高览决然不相信吕布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放弃自己的成名兵器,因而也是想要看看,便就言道:“你扔掉方天画戟,独自上前来。”
吕布闻言,当即就是扔掉了方天画戟,就要上前。
大将张颌等人眼见于此,急忙拦住吕布,劝道:“主公,你若是这般上去,他们要是万箭齐发,你如何还有命在,这不是送死吗?”
吕布心中现在只有任红昌,如何听得进去,大声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答应过她,要照顾他一辈子的……”
张颌他们还是不肯,纷纷下马,有的抱住赤兔马,有的拉住吕布,就是不让他上前。
高览等人看了也是不愿相信。
高奎讥讽道:“吕布这厮倒是个痴情种……”
但高览却是赞叹,重情重义这才是吕布,只不过自己的血海深仇如何能忘,便是他再好上一百倍,也是抵不过亲人的性命。
三千狼骑全部跪在地上,虽然未曾出声,但皆是同一个意思。
墙头上的高览部从也是早就听闻过吕布的痴情,如今见了,无不钦佩,若不是各家有各家的主子,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与吕布作对。
吕布见张颌等人拦阻,一发狠却是接连撞倒几人,往邺城而去。
高奎眼见于此,便就偷偷的吩咐身边的弓箭手,待吕布靠的近些,便就地射杀。
“奉先……”任红昌突然叫其声来,但却是言道:“今日能够见到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吕布不自由的停下脚步。
任红昌继续道:“你身后的是数千战士,你身后的是冀州土地,你身后的是无数百姓的冀望,难道你真的要因为我一个人而轻身犯险吗?”
“红昌……”
因为任红昌的身份,高览并没有对他施加绳索,只不过是让他看着而已,如今任红昌也是自由发挥,大笑道:“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便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男人,今日如此危险的时候,你却想也不想的扔掉了画戟,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能够遇到你,是我任红昌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今生今世不能与你相伴到老,那就等……来生吧……”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任红昌却是突然发力,纵身一跳,从城头跳下。
本来任红昌身边也是有几个人看守,但是一来因为吕布,二来到底是看轻了任红昌是个女子,未加多少心思,故而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任红昌居然就这般的跳下邺城。
吕布远远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纵身跳下,那身影如同一片叶子一般从天上落下,只是在回归大地的时候,却是闷声,殷红的眼色充斥着那片土地。
“不……”吕布想要去救,却已经是来不及,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任红昌死去,那种丢失最为重要东西的感觉再一次袭击了他的心灵,此时此刻强如吕布却已经反映不过来,待在原地,只来得及叫出一声。
“杀,为主母报仇……”
张颌等人唯恐吕布受到伤害,急忙率军攻城,虽然只不过三千人马,但他们却是最为精锐的三千人马。
吕布痴痴的看着你身影,恍然不知的跳下马来,疾步向他走去。
高奎他们下令弓弩手向吕布发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数千人却是只有数百箭射出。
在狼骑的舍命保护下,吕布居然毫发无伤的走到了任红昌殒命的地方。
似乎是不敢,也是不忍心,吕布只是跪在任红昌尸首的旁边,伸出手,却是不敢抱起来,好像她只不过是睡着了,要是抱起来,反而会吵醒她。
但是那满满的血迹,却是刺痛了吕布的心。
“啊……”
一声怒红,响天震地,吕布疯了一般的夺过身边人的铁枪,然后疯了一般的突刺着城门。
这些城门虽然里面是木头,但外面却是裹了一层铁皮,吕布虽然力大却也只不过是刺出几个不大不小的洞了。
“主公……”张颌眼见如此,便就将方天画戟扔给吕布。
吕布血红的双眼,此时却还是能见到昔日的伙伴,接过方天画戟便就继续。
不愧是天外陨石所铸,这层铁皮在画戟的面前此时却是完全不像样。
十余下之后,城门破出一个大洞,几乎能见到里面的人。
吕布猛力一脚踢动了城门,继而再用方天画戟及其精准的从中间划过,砍断了那隔樑,率先杀入城去。
如此鬼神不测的力量,就这样突破了邺城城门。
双方的士气无需多言,只待杀入,便就是你死我活。
此时的吕布再也没有慈悲,再也没有怜悯,在他的心中,就只剩下了——杀,杀,杀……
吕布不知道此时高览会在哪里,但他此时却是最想杀了高览,因为任红昌是因为他而死。
城头,那里可能是高览最有可能待得地方。
吕布出于本能便就往城头上去,一路上数百名敌军都是看到了吕布,有的大着胆子前去,却被吕布毫不客气的诛杀,有的只是逃跑,因为此时的吕布已经不是以往的吕布。
很快,吕布便就来到了那城头。
对面迎来十数人,为首那人正是高奎。
“吕布,纳……”
高奎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继而便就感觉天地倒转,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
吕布远远的终于是发现了目标,用血与方天画戟开路,直到找到那个害死任红昌的凶手。
高览的武力虽然不及吕布,但也是有名,绝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但此时他见吕布杀来,却是没有拔出佩剑,反而是一副待毙的样子,毕竟这天下间还没有人可以空手的对付吕布,而能全身而退的。
杀死了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个人,吕布的眼中就只剩下高览一个人,除了他,什么也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