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侯[精校版]

第5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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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是一日不可没女人相陪吗?”吕布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斥退他。
完了,温侯爷肯定是迷恋那娘们了。要不怎会连称呼他为“温侯爷”没责难呢?
小喜子也曾找过燕将军,要他少出现在甲板上,或许那娘们会“退而求其次”的看见温侯爷的存在。
典韦只是静静地沉默了会,道:“我身负主公安全重任,主公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由不得我作主。”
啧──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总之,温侯爷吕布是死不承认,但烦躁不悦却逐渐显露出来,直到今日下午巧儿从“春宫”探了个头出来,要守在门外的高勇进去,船上多日来的死气沉沉终于得以爆发。
巧儿不知说了些什么,高勇进去了,然后门关,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当时,他之所以目睹了一切,是因为他是顺著温侯爷的目光看去的。
虽然那娘们每日下午必上船桥找典韦,但温侯爷并没因此不再出来,反而在船桥上的时间待得更久;没人发觉,因为温侯爷掩饰得当,但逃不过小喜子敏锐的眼,温侯爷在等她。
而今儿个下午高勇进房后,她却没再上过甲板。
温侯爷的脸色……隐约的透露出铁青。
“奇……奇了……今儿个冯姑娘没出来透气……奴才还是去看看的好……”小喜子结巴道,试图让温侯爷平息怒气。
吕布不可置否,却忽然问道:“小喜子,你倒说说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些什么事?”
“这……温侯爷,您忘了还有一个巧儿也在里头啊?”小喜子苦著脸,真想极胸顿足一番,他怪那娘们,更怪自己当初为何要抓她来,他谁都怪,就是不敢怪温侯爷的品味。
“小喜子?”
“爷,他俩还能做些什么?高勇的品味哪像您……我是说,高勇忠心得很,他的先祖虽被汉室眨为庶民,但血缘毕竟属于望族之后,他对您绝对忠心,而且在礼节上面也是规矩的很,因而……因而不敢有所逾矩。”
就算今儿个那娘们是天仙绝色,高勇也绝不敢碰她,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会碰她,温侯爷也该明白其理,却教妒忌蒙做了心智。
妒忌?就凭那娘们也配得到温侯爷的妒忌?
时至夕阳西下,明显可感船上乌云密布,尤其近温侯爷十步距离之内,足以闻到那股紧张的气味。
船上汉子虽没表态出太大的失常,但确实感受到这是自家主公不曾展现的另一面貌。然而,一个人的忍耐度是有极限的,当温侯爷吩咐要见她时,他真是松了口至少乌云不必再罩在他上头,要受罪该由当事者去承搪。
小喜子特地先在厨房里调好药份,就等她一进温侯爷的房间,他就可以开始慢慢煎药了,他预估这回温侯爷的宠幸,大概要到明儿个早上才会结束,不过在这期间真的问过自己几百回了,温侯爷怎会……喜欢上这种娘们?今儿个,他一进“春宫”,特别将目光停在黄月英的身上,以往只惊鸿一瞥,没细心打量过,所以这回看得仔细,希望能看出她究竟有何魅力能引发温侯爷的妒忌心。
那黄月英正在桌前绘丹青,而巧儿在旁调著颜料,高勇呢?小喜子瞪大眼目,见到他目不旁视的坐在椅凳上,活像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俑像,小喜子哑然,回首瞪著黄月英。
她的容颜如莲粤,但黑眼乍看之下略嫌大了些。没白白如月,却如秋水般清清冷冷明净澄亮。看来,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小喜子忽然有些同情她了!真的!她的仪态端庄,虽然还不足以匹他的温侯爷,但至少依她的条件是能嫁进不错的人家,可惜她非完璧之身,而温侯再迷恋她的身子,也万万不会带她回宫的,可怜啊!
但他的同情心只到跟她“交谈”之后,就这剩下焦躁。
胚,这种女人没人要是有道理的,她的傲慢足以让任何对她有意的男人怯步。
在小喜子表明了温侯节要召见她之后,瞧!她竟然向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当他不存在似地又埋首绘像。
该死的!她像他的主子般的斥退他!她以为她是谁啊?
“小喜子你这是干嘛?”巧儿及时喝住了小喜子的逼进。
“爷要她,她不走,我就扛她走。”小喜子威胁道。
“爷准你扛小姐了吗?”巧儿低问道:“不怕爷责难?”
“要是你守在爷身旁一个下午,也宁愿遭爷的责难,只要将她扛过去,不然遭殃的是船上大伙。”
黄月英抬首,皱了眉头,却还是只能发生一声“ㄏ……”,大概的意思是说你的主子找我有事?
第十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三)
“你说啥?”可小喜子没有吕布那样的本事,所以看了黄月英的嘴型也是读不出来,所以只好没好气地问。
身边巧儿却是微笑,看懂她的唇形后,代小喜子圆滑的回答:“必定是有关靠岸之事。这数十日小姐是穿我修改过的衣裙,爷肯定是想为你换几套新衣,不不,您别拒绝,这是你应得的,再者,你须要些什么,可以列张单子,等下船补货时,顺便帮你买上。”
黄月英沉吟了会,不想在往冀州的旅途上,不再与吕布见面,但在船上渡过头几日后,离家旅行的新鲜感已过,终日唯一的兴趣是“说服”典韦,能让她绘上一绘,除此之外是真的无趣了些。尤其她已将下一部的版画分套草图都反覆推演过一回,可以实地雕了。她的眼瞟视到墙上那幅巨形木刻版画上头。“春宫”里腥红淫惑的摆设打她住进来之后,都收拾起来了,唯独这幅版画舍不得取下。每日都在研究墙上版画的列法,几乎连细微之处都刻在脑海里,而对这师傅的唯一线索是在版画右下角刻印一个小小的“吕”。
黄月英自然推敲这师傅之姓是吕。吕什么呢?黄月英自小就喜欢这些手艺,也曾见过不少善于此道的高手,但在版画中并无吕姓师傅,因而她不由想起了这船的主人。问他们的主子可会知道吗?那日,依他的回答像是买来的,他可会记得在何处买吗?黄月英存桌面上轻敲了敲手指,而后点首。也好,如他尚记得在何处买来,等地在冀州回襄阳的路上,可以转个方向,至于路费……
先不想了……黄月英却是觉得累了,于是小心的吹了吹画中未乾的颜料,起身将昼纸卷起来交给高勇。
“啊?给我?”高勇又征了征。
黄月英璨笑点头。
“你肯定是温侯爷下一个目标。”小喜子目赌此景,喃喃对著高勇说道,随即大松口气,她能自己走是最好的了。
待黄月英在茧纸上提了几笔之后,便跟著小喜子出房门,留下那当人像的高勇。
高勇凝望门口半晌,才低下头,摊开挪画纸。画中男子坐在椅凳之上,双目炯炯却隐含杀机,浓眉宽脸,似是老实,然身躯魁武彪悍,分明懂武,虽略嫌呆板,但……已相当神似于他。
高勇睹起眼瞪了会,这才收起画纸,跟著走出房。
“我以为这里有乐子可寻,你不会来了。”在那黄月英的房间里,吕布早就等候,此时见他们前来,便就皮笑肉不笑,目光冷淡地瞧向尾随而来的小喜子及巧儿,他摆了摆手,言道:“出去,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ㄏ……”来不及阻止,小喜子及巧儿即合上房门。黄月英瞪了门老半晌,早该明白连巧儿也是忠于他的,只是此时看到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令你害怕吗?”吕布的声音近到几乎让黄月英弹跳起来,温热的鼻息吹在她的额上。她骇了一跳,回过身,却发现不知何时他贴近她的身子,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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