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精校版]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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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孙子兵法的虚实篇吗?”吕哲心里想完,见李良用考究的目光看过来,当即低沉着声线补充:“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
《孙子兵法》可以说是现代最出名的兵书之一,吕哲对兵法的好奇也正是出自这本。李良拿这本来试探,那可以说对吕哲并不是很难。
很多成功商人包括各国政要都会研读《孙子兵法》,希望吕哲能够成为一名成功人士的吕爸爸不知道听了什么话,竟是逼着吕哲读了很久。后来吕哲渐渐对兵法感兴趣,慢慢就研究起一些冷门或热门的兵法了。
太长时间不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遗落或是错段,念完的吕哲心虚地低着头,他拿准主意,无论李良说什么都要尽力应付过去,不然这个喜欢前恭后倨的家伙绝对会恼羞成怒。
可能是凑巧还是什么,李良大概也只读过《孙武兵法》,他连续拿出几个段子,吕哲倒也应付自如。
后面,吕哲发现一个差异点,李良讲的《孙子兵法》和他看的版本并不一致,无法判断到底哪个好一些的吕哲起先还能顺溜的解释一些注释,后来开始闭紧嘴巴。
李良似乎也发现了两人所讲内容差异的这一点,其实这种情况在清朝之前都十分普遍,毕竟信息限制交流不便很难形成一致,多出现几个版本纯属正常。
他更多时间是陷入思考,发现吕哲开始不愿意讲话,做出理解的表情。到后面,他干脆自己岔开话题,很多时候是在介绍赵地的人土风情。
最开始知道李良是故赵人士而非秦地秦人时,吕哲很是迷糊,这支部队都是老秦地的兵员,不明白秦军怎么会出现李良这么独一份的“非秦人”,后来听李良一讲才知道郡县兵大多是当地的人服兵役,那就是秦地都是秦人,六国故地除了高级军官都是本地人,而李良是使了大量财货才能进入北上秦军的序列,属于一种用钱花销出来的特例。
“这家伙为什么要花钱买名额上前线”吕哲不禁暗自疑惑。
李良愿意说出是贿赂,那么就是表现出一种“我愿意与你建立更深的交情”“我很信任你”的意思,搞得吕哲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时又升起一种堤防感,觉得李良这人好像有什么别的目的。
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吕哲与李良接触得更多了,不过两人没有再谈起兵法。
当吕哲忐忑地提起想要跟李良学小篆时,这孩子原本以为李良会奇怪不识字怎么学的兵法,暗中还准备了好几套说辞打算忽悠过去。没想,李良根本不当一回事反而更显得亲近。
一句“贤弟着实苦心费力,来日必定封侯拜将”,吕哲愣了一会才苦笑,原来这个时代很多知识是用口口相传苦背记法,所以不认识字而懂得很多知识属于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他很明显是被当成一个很有理想很有抱负的有为青年了。
经过引荐,慢慢的吕哲、李良、枷、马任,这么两个屯长两个百人将逐渐成了一个小圈子,没多久吕哲就感觉到小圈子的好处,那就是苦活干得少了得到的补给份额不知不觉中增多了一少许。偶尔与其它百人队起摩擦时,李良和马任这两个百人队就抱成团,形成一个更大的团体。
五百主江涵很快发现这一情况,他很重视的呼唤屯长以上的军官开会,严厉警告不得营私。
这样一来谁也不敢明显的接近了,刚刚才“找到组织”的吕哲突然间“孤独”了,他又开始每天躲在帐篷内,有空就学习小篆的写法,很用功的学习借来的《秦律》。哦,他不久前才知道想要出人头地必需要会《秦律》,不懂秦律的人连最小的乡长都当不上。
日子在用功学习和赶路中过得很快,某日他们在一个县城边驻扎,并得知这就是新的驻地。
十分有时间观念的吕哲计算了一下,他们从阴密一直向东北方向行军了二十七天,每天行走不多不少的三十里,那么就是走了八百一十里路。按照秦人的计算,三百步为一里,那应该是多少米?
他按照自己的计算方式得知走了八百一十里时被吓了一大跳:“不是说去上郡吗?这是到辽东??!”
稍微再一想,他差点给自己一巴掌:“煞笔了,路有弯曲啊绕着走什么的,不能光算走了多少里判断是在哪。”
第0020章 如此百主
驻扎的第三天吕哲才知道地名,原来这个县城叫阳周,他对于这个地名总有一种很熟悉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
秦朝的行政等级除了首都之外就是郡、县、乡、亭、里。初步了解,阳周县下辖三个大乡十二小乡,其中又有十七个亭四十八个里。至于有多少人口,除了本郡最高长官郡守和掌管郡内户籍的六曹,估计谁都不清楚。
阳周并不靠水,它的城南有一座海拔约六百米左右的山,这里的居民称呼为蟜山,这座山纵宽较长连绵数百里,其间布满的柏树此刻也批满银装,从驻地看去寒雾蒙蒙。
新的驻地很大,不断有部队冒雪赶到,等待驻扎人数超过五千人时,所有屯长以上的军官被召唤,随后各个百人队竟是从士卒到五百主都被进行拆分。依依不舍中吕哲、李良、马任被分配到不同的序列,倒是吕哲和枷同时被分配到一名叫蛟曲的百人将麾下。
吕哲对新的上司印象并不好,那是一个年纪约四十满脸络腮胡性格粗鲁之极的浑人,对待下属虽然谈不上有多么粗暴但是却不懂得体恤,很多次还调集士卒干一些私人的事情。
某次,蛟曲喝醉酒竟然下令麾下士卒殴打黔首,事后黔首找县丞告状,县丞跑去找县县尉,县尉又去找县长。然后事情干脆闹大了,等待驻扎的最高长官也就是一个偏将军知道后,那一什的士卒被砍了两个,带队的什长也责打五十军棍去了半条命,而蛟曲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是逃过一劫没被处罚。
今天,正当吕哲拿着树枝在雪地练习小篆,百人将的典奴急冲冲跑来。
典奴其实就是百人将私人的奴隶,是帮不认识字的百人将保管兵册和百人补给号牌的一种不是亲兵的亲兵。他这时显得衣衫不整,左眼眶还乌青一片,鼻子更是滴答着鲜血。
“快……快!吕屯长,快些带兵进城!”
“带兵进城?”吕哲深深感到诧异,他看一眼狼狈的蒿(典奴的名字),“有将主的令符吗?”
蒿蹬着脚,气急败坏又十分着急:“还要什么令符,主人快被打死了!”
吕哲已经知道奴隶根本没什么社会地位,只要敢不给面子或者不怕得罪人,哪怕是郡守家的奴隶都可以拳脚相向,闪烁着眼睛低头继续练字:“请来令符,哲当即带兵进城。”
这家伙似乎很爱蹬脚,雪混着泥土甩了吕哲一靴子。屡劝没有成功,他竟然威胁道:“主人定要狠狠惩罚你!”说完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跑了。
看了看被甩了一脚泥水的方口齐头尖履,吕哲抬头看向跑远的蒿,想了想还是丢掉树枝站起来:“先去找枷,然后去向五百主禀告?”
他找到了躲在帐篷喝醪糠的枷,粗略的解释一下。
“哲,你可是说我俩告假自己去?”
“当然!私自调兵要杀头,不去必然被百主来阴的。所以哪怕被揍一顿我们也只能自己去!”
“……如此百主!我俩可真歹命。”
来到五百主的帐篷,恭敬求见之下五百主拒绝两个小屯长见面的请求。
吕哲似乎也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求着站岗的五百主私人亲兵:“大兄还请帮忙,我俩有急事需得进城。请大兄帮忙告假,愚来日请大兄吃酒。”
站岗的士兵其实也就十八九岁,他上下看了吕哲几眼,看着吕哲既勤恳又慌忙的模样,犹豫着“嗯”了一声还是进去了。
足足有十来分钟,年轻士兵出来了,他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抬手丢两块木椟在地上,随后用一种恨不得踩上几脚的凶巴巴样子,低沉吼:“奸人!必定要请我吃酒!”
奸人在这年代其实不是什么特别重骂人的话,吕哲笑嘻嘻的捡起地上的木椟,扫视一眼看到允许告假半天的篆字,边拱手边退:“大兄还请记住我的模样,也请大兄告知名字,来日……不!明日就请大兄吃酒!”
“名字?”委委屈屈捂着腮帮子的年轻士兵顾不得表现得凶巴巴:“我叫鸣,你叫什么?”
已经退了两三米即将转身的吕哲低低说“我叫吕哲”,也不管没听清楚在追问名字的鸣,已经完成转身的动作即将小跑……
他转头看见枷还有点愣愣地站在原地,低声骂一句“坑队友”不得不收住即将跨出去的脚又来一个转弯,脸上带着笑容“鸣兄,明日正午我来找你”,拉着有些搞不懂状况的枷,逃也似的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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