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精校版]

第5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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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项氏一家子不远处,魏王咎与韩王成早就隔着战车的间距低声交谈了良久,先前是在讨论吕哲与扶苏见面都说了什么,现在看到吕哲的举动,两人都是很感慨的说项氏的一些秘闻。
项氏掌控楚国,熊心虽然是贵为楚王实际是个傀儡,这些其实都不是什么秘密。正因为不是秘密,列国的君王对于项氏一家子其实是持排斥态度,毕竟他们是君王啊,君王就该有君王的尊严,臣子架空君王这种事情哪怕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只要是个君王就不会对架空熊心的项氏有什么好印象。
“汉王很关注项氏一族啊?”魏王咎眯着眼睛。
韩王成以前与项氏交情不错,逃亡的时候还得到过项氏的恩惠,可那是在没有成为韩王之前的事情了,现在身份的改变使得他不但不再感激项氏,对项氏的敌意反而重一些。这是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他都是君王了,难道要给项氏好脸色,然后鼓励自己的臣子也学项氏架空自己吗?
“那是项氏的千里驹、麒麟儿。”韩王成倒是没露出像魏王咎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脸的冰冷:“听闻汉王提出以这少年为质,既然项氏一族屈服汉王的意志丢下军队跟随前来,该是答应了。”
“汉王现下辖歼灭百越五十万,大军攻入岭南扩土,又会猎中全歼齐燕联军的威势,正是如日中天的阶段。”魏王咎有点羡慕又满是欣欣然:“项氏怎么敢拒绝?”
“强如秦国,军威浩荡如聚众百万的齐燕赵,现在谁会愚蠢到触怒汉王。”韩王成突然话锋一转:“魏国对于汉王提出的共同攻伐岭南可有什么议论?”
吕哲已经正式通告魏韩两国,让他们做好准备派军随同进攻岭南,两国的军队数量不多自然是出兵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吕哲看重的是两国治下近百万的黔首。
“出兵五千,招募十万民夫。”魏王咎脸色有点复杂:“那是汉王在提携魏国,怎么敢不承情呢?”
韩王成深以为然:“那是汉王看我们可怜,减轻我们的压力啊!”
这年头讲究的是义务与责任并行,有付出才有收获。魏韩为吕哲的保护国,他们出兵随同吕哲的军队征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征战中两国能获得什么好处全看吕哲大不大方,但是动用民夫却不是两国的义务,那是需要吕哲另外支付点什么的。这里的支付可以是财帛,也可以是其它什么东西,不过一般用多少时间之内的“征税”来抵消,因此韩王成才有减轻压力那么一说。
“张良透露消息,说汉王有意在攻下岭南之后划出方圆百里各为魏韩所有。”魏王咎频繁眨着眼睛:“这事是真的?”
韩王成重重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汉王认为民夫既然前去岭南,大多民夫又是拖家带口,不如就安置在新占领地。那些民夫既然是出自你我治下,那自然是你我的子民,因此才想着划出疆域给予魏韩。”
其实他们不傻,怎么会不清楚吕哲是在拉魏韩的口众去充填地广人稀的岭南,只是这事他们显然没有拒绝的胆子。有百里之地规划为魏韩所有,他们哪怕自己对那块飞地不会有什么管辖权,更没有那个实力去驻军。可是那块飞地所产生的赋税总归还是归魏韩所有,魏韩的版图也算是得到扩张,失去一二十万的人口等得到回报,其实也算是不错了。
现在华夏大地上的很多国家都是缺粮状态,财政上更是枯竭状态,疆域面积大一些的列国尚且如此,魏韩这种没有多少国土的国家就显得更惨一些。
没有强大的实力却有近百万的人口,魏韩在各自支撑数万军队之后已经无力去维持民生,在过去的几个月已经频繁发生饿死人的事情,有相当多的黔首正在拖家带口往吕哲治下跑,他们无力阻止也不敢阻止。
哪怕吕哲没有开口要一二十万人口,魏韩的民生不得到改善早晚也要跑光,那么吕哲主动用某些代价来安慰,他们反而会心生感激。
张良对韩王成说过人口对国家的重要性,可是现在韩国很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养那么多人,妥善的方法就是清出足够的人口来缓解国内的压力,壮士断腕换来吕哲的援助远比国内压力无处释放好很多。再则,空有数十万人口无力组建更多的军队,那就全心全意侍奉吕哲,用这样的方式来延续韩国的国祚。
不是韩王成或者张良没骨气,在战国时期韩国就一直在执行侍奉某国确保国祚的国策。现在的韩国比战国时期的韩国还不如,他们不这么干又能怎么样?
当一方势力强大到一定份上,而这个势力又没有展现出强烈的攻击性时,所有人都不会过份地去进行招惹,只会屈服与忍耐。
秦国的攻击性太强,也真的做过灭掉列国一统的伟业,所以列国与秦不能共存。
吕哲从未表现出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有吞灭魏韩的实力和机会却不做,反而一贯的行为是在巩固地盘,有侵略性也仅是对南方的百越而言。正是吕哲所表现出来的姿态让魏韩愿意侍奉,楚国也选择屈服隐忍,这是建立在国祚能够延续的前提之下。
项氏已经决定隐忍,在面对吕哲时必然会隐藏敌意表现恭顺,不过年轻的项羽显然没有隐忍的城府。
吕哲当然看不见项羽的张牙舞爪,但是能看到项羽重瞳里的桀骜不驯。他脑有兴趣地看着项羽,过了一会才转头问项梁:“这便是项氏的千里驹?”
项梁谦虚道:“传言罢了。”
“本侯看到该少年心中有猛虎。”吕哲说出了令项梁心脏差点停住的话,顿了顿才又笑吟吟地说:“本侯喜欢这样的少年,年少必要轻狂,对任何事物不抱畏惧之心,敢于显现自己的勇猛。”
项梁已经是汗如雨下,吕哲越是称赞项羽,就代表项羽越危险。
“我有一个十四岁的爱徒名韩信,似乎是与项氏千里驹同岁?”吕哲把韩信的岁数记错了,现在的纪年是始皇帝二十九年(公元前二一八年),韩信是生于始皇帝十六年(公元前二三一年),现在韩信该是十三岁。
项梁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概因吕哲竟然对项羽的岁数了如指掌,一个家族的家谱是很神秘的东西,吕哲连这个都知道,那还有什么是吕哲不知道的吗?
一边的项羽重瞳里却是怪怪的神色,他极度喜欢吕哲关于“年少必要轻狂,对任何事物不抱畏惧之心”的说法,认为这句话说得实在太好了。
吕哲看了看深色不安的项梁,又看向了项羽,最终又看向项梁:“我欲收项家千里驹为徒,不知道项梁公可愿意?”
第0569章 溜走的机会
军中将领经常会听吕哲讲解战术,很多高级将领会时不时去新开办的军事学院讲学,吕哲自然也没少去。若是要说徒弟,吕哲的徒弟多了去了,多一个项羽不多。不过,项梁很明显不知道这一点。
这年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还没有,毕竟儒家可还没兴起呢。但是这年头很讲究“天地君亲师”,“师傅”虽然还不叫“师父”,不过尊师重道异常的重要。
能算上吕哲徒弟的人很多,算是亲传弟子的目前只有一个韩信。吕哲对待韩信其实也没怎么用心教导,顶多是拿一些笔记给予阅读,军中的一些实战案例也有权查阅,直到韩信有不解的地方吕哲才会抽出时间来讲一下。
吕哲那句话问出来,项梁刹那间就愣住了。
说实话啊,“师之、败之”是项梁一直在讲的话,可是从未想过吕哲对项羽会有收徒的念头。霎时听吕哲亲口提出,项梁的脑袋就“轰”的一声炸开了,满脑子都是“嗡嗡嗡”的响声,竟是一时间没有回应。
项氏一家子的反应都差不多,他们愣愣地看着等待回答的吕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吕哲用很短暂的时间崛起,逢战必胜治下俨然已经被传闻成一位兵法大家。只要是用心的侦察就不难察觉吕哲已经有多部所谓的兵册出现,一些是吕哲麾下的高级将领才有资格借阅,一些则是给予中下级将领学习,甚至还有专门给学院作为教学基础用的。
在军事成就上,吕哲暂时无法与那些早已经成名的军事家相比,一些老一辈的武将隐退之后,纵观各国在朝堂的武将,现在谁能拿出来与吕哲相比?
最令人感觉诧异的是什么?吕哲不但在治军上显现出强大能力,还在治国上也有惊人的表现。一个崛起两年的势力,在没有传世智者的指导下,也没有听说有哪个名士相助,吕哲竟然就能一只手操控得过来,一些治国手段也是闻所未闻。
不但能治军、练军、作战,还能经世治国,吕哲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使人难以理解。
哪一个大才没有师承呢?但偏偏谁也说不出吕哲师学于谁,哪怕是想把吕哲显现过的手段牵扯到哪一派上面也找不到例子。因此吕哲所学于谁,治军治国的手段算是哪一家哪一派,着实算是当世最大谜题。
俨然自成一系,且事实已经证明不但有可取之处,眼看吕哲两年来越发迅猛地发展起来,谁不渴望获得有如吕哲一般的知识?
“你愿意教我?”项羽眼睛里满是警惕,对于什么知识压根就没有任何渴望:“不会是要用收徒的为虚监视为实的手段吧?”
吕哲当即看向项梁,他很清楚项羽所变现出来的敌视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必然是身处满是敌视自己的环境耳濡目染出来。
项梁脑袋里“嗡嗡嗡”的声音更严重了,他已经嘱咐过项羽无数遍,吕哲现在正是最盛的时候,万般不能展现出敌意,偏偏项羽将他的话当成是耳边风,急得他跌跌撞撞下了马背,“吕侯,小儿无知。”说着深深行礼,“不知轻重,您千万不要误会。”
吕哲不说话了,他摆摆手示意项氏一家子退下,项梁说了几句吕哲全然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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