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精校版]

第17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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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周仲英和甘凤瑶是孙天经的人。他们能够拿得如此大功,孙天经也颇为得意,否则,若是让高杰和刘春抢了先,自己还真有点郁闷了:“快,将鞑子皇太后和皇帝押过来,让某看看。还有,去请外公和傅山师傅过来。”
因为实在太高兴,这孩子说话都不囫囵了。
“进去!”甘凤瑶推了哭哭啼啼的顺治母子一把,动作粗鲁。
他也不知道,心中莫名其妙地窝着一团火。尤其是看到建州伪皇太后那副面带潮红,就仿佛要滴出水来的脸色,就想发作。
不可否认,先前周仲英搞的事情,给这个单纯的青年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倒是旁边的周仲英满面春风,时不时将色迷迷的目光落到布木布泰身上,就好象要将其看穿一般,真真叫人看得心中恼火。
进得大厅堂,建州皇帝顺治还在不停抹眼泪,还是布木布泰冷静。
她抬头看了孙天经一眼,顿觉诧异。早就听说过孙元长子孙天经的名字了,实际上,不得不承认,汉人北路军这一系列军事行动非常犀利。
先是绕道镇边城突袭密云,抢占各处长城关卡,关死了建州人北归的道路。如此,整个建州才被一网打尽,在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再接着,孙天经居然趁豪格主力出京同孙元决战的时候突然对北京城发起总攻。
第1534章 诬陷
攻城战最为残酷,几乎就是用人命去填。
打上几场,牺牲一大,部队的士气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滑落,即便是全胜时期的建州八旗,也尽量避免攻坚。
可这个孙天经竟然将散沙一般的四支军队捏合在一起,硬生生地将北京啃下来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镇住高杰和刘春这种飞扬跋扈的军头的,更何况,眼前这个孙天经看起来年纪如此之小,简直就是个垂髫童子,这就更加叫人惊奇和震撼了。
古人结婚都早,十二三岁的年纪为人父母也不叫人觉得奇怪。听人说孙元已到而立之年。就算他十八岁生子,孙天经也已行冠礼成年。
却不想今日一见,却还是个孩童。
看着身穿甲胄,手按刀柄大马金刀坐在交椅上,威武雄壮的孙天经,又看了看身边懦弱的小皇帝,布木布泰在心中叹息一声:生儿当如孙天经,相比起他,福临真是差点远。也不知道孙元是怎么调教出这么一个儿子来的,我们建州就算躲过这一劫,也会在将来输掉整个战争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玉儿拜了下去:“罪人布木布泰磕见孙将军。”
孙天经却表态,他只好奇地看着下面的母子二人。端详了半天,才道:“你们是伪清的皇帝和皇太后?”
布木布泰:“不敢,正是罪人布木布泰和爱新觉罗·福临。”
“你们究竟是不是伪清的皇帝和太后得等朝宗先生过来甄别之后再说。”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和一群将领走了进来。
听说抓到了鞑子皇帝和皇太后,整个中军行辕都轰动了,几乎所有将领都跑过来看希奇。
孙天经提高声音:“傅山师傅、朱指挥使、朝宗先生,周仲英说他们已经擒道伪清皇帝和太后了,你们过来看看。朝宗先生,你可是认识他们的。过来看看周大人是否抓错了人。”
“是。”侯朝宗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禀道:“世子,没抓错人。”
“好,好得很。”孙天经大喜,对周仲英和甘凤瑶道:“周大人,甘将军,你们这个功劳大了。我当禀明父亲大人,为你们请功。甘凤瑶,甘辉将军会为你骄傲的。”
周仲英得意地叫起来:“我就说我没有抓错人吧,小甘还担心了半天,这孩子。”
节堂中其他人都低声地笑起来。
等到大家笑完,孙天经朝布木布泰虚扶一把:“布木布泰,福临。”
布木布泰:“孙将军有何吩咐?”
孙天经:“既然已经甄别完毕,你且在我中军行辕住上几日。父亲大人应该很快就能进京了,到时候他老人家自有安排。若有所需,尽管提。”
布木布泰:“有劳将军了。”
孙元点点头:“来人,送他们母亲下去安歇。”
布木布泰:“世子,且等等。”
孙天经:“你还有什么话说?”
布木布泰:“我想问侯朝宗先生一句话。”
听到她这么说,侯朝宗惊得几乎跳起来,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只能保持镇定。
孙天经不疑有他:“你问吧!”
布木布泰走到侯朝宗的跟前,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眼泪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来:“朝宗,我且问你,当初你进京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投效了孙太初?”
侯朝宗硬着头皮:“是,进京之前我已是君侯麾下的谋士,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在民族大义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也休要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是那么英俊,那么漂亮。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辰,就算死了,这辈子也值了。”布木布泰流着眼泪的双眼中全是脉脉深情。
“啊!”节帐中所有人都低低地叫出声来,然后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全是精彩。喜欢八卦乃是全人类的通病,尤其涉及到男女之情。
已经有人开始遐想侯朝宗和这个鞑婆子在一起时的旖旎风光,只觉得一阵热血沸腾。
侯朝宗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厉声喝道:“你这婆娘胡说什么,还不快走!”
布木布泰凄然摇头:“朝宗,你是那么的漂亮,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记恨你的。一旦孙太初进城,等到我的却不知道什么什么样的命运。说不定今日就是你我最后一面,你以后会想起我吗?哪怕你心中有着一丝儿挂念,我也知足了。”
“哈哈!”其他人都大声笑起来,这其中,周仲英笑得最是大声。
侯朝宗只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隙好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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