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坦克厂，当然不可以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受到监视的。”瓦里西说道：“如果他们敢把厂里刚刚生产出来的坦克就卖给你们，那就得上绞刑架了。”
“哦？那你们有什么办法？”秦振华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从部队里面弄了。”瓦里西说道：“部队是坦克的使用者，在使用的过程中，坦克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的会翻车，有的会起火，所以，从部队里，因为机械故障退役上几辆坦克，没什么大不了的，哪怕就算是一辆最先进的T-80UD坦克，在装备部队之后，也可能会因为某些问题而退役，这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多了。”
“退役之后的坦克，难道就没有人管理了吗？”秦振华问道，听到了对方这样的话，他是相信的，但是，这其中，照样是有很多的操作空间的，要说退役了就没有人管，倒是也觉得很奇怪啊。
“退役之后，谁会管？不都在外面堆着呢嘛。”瓦里西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在军队内部，把现役装备倒腾出来换钱，那简直就是半公开的了，除了那种真正的大家伙，潜艇，飞机，军舰之类的他们不敢之外，小型的东西，车辆，坦克，大炮，什么都可以如此操作。”
“监督机构呢？”秦振华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么干，就不怕有人监督吗？
听到这话，瓦里西笑了笑：“监督机构，就是我们啊，我们来操作，保准没有任何人会知道，怎么样，秦厂长，你们到底想不想要？如果想要的话，那就接着谈，如果不想要的话，那就……”
“您想要什么酬劳？”秦振华问道。
别指望人家会白帮忙，人家就是看在钱的份上啊。
“你们的第一批货，进入海关之后，全部由我们接手，通过我们自己的渠道，运输到市场上销售，怎么样？用那些不值钱的面粉，猪肉和酒类，换一辆现代化的T-80坦克，是不是很划算啊？”
秦振华在心中默默地盘算了一下。
按照聂倩倩故意透露出来的消息，己方第一批货物大概是面粉一千吨，猪肉十吨，酒类一千瓶，这些东西，总共算起来，大概在一百万左右，绝对是一笔巨款了，如果运输过来，就现在这里的货物缺乏情况，肯定不是明码标价卖的，而是放到了黑市上，搞出市场价格好几倍卖出去，那赚的就更多了。
对方的意思是很明确的，根本就不想花任何的钱，只是打算用一辆T-80坦克，把那些生活用品给交换过来，打的主意倒是真高啊。
不过，如果能够交换回去，那绝对是值得的啊！秦振华相信，一辆T-80坦克对国内有着怎样的意义，不用说是一百万了，哪怕就算是两百万，三百万，也是完全值得的。
但是，现在如果就这样和对方达成协议，秦振华又怎么会那么爽快。
“这个，有些为难啊。”秦振华说道：“那个建丽公司，是自负盈亏的，和我们没有关系，这么庞大的一笔货物，直接送到你们手上，怕是他们会不愿意啊。”
说完，秦振华做出很为难的样子来，等到聂倩倩帮忙翻译过之后，不等到对方回答，秦振华又开口了：“不过，这次你们这么爽快，我们就当做交个好朋友了。毕竟，我们的生意，不止这一次，以后还有很多做生意的机会呢。”
“秦厂长，果然够爽快，请放心，我立刻就去操作，不出半年，就能把坦克给你们送过去。”瓦里西说道。
“什么，半年？”秦振华顿时就摇头了：“这个，危险性太大了，万一你们不给我交货呢？到时候，我还能跑过来找你要吗？估计我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克格勃做事，那是心狠手辣，如果对方接到了己方的货，对方却不发货的话，那还真是没办法。
“您不知道，这个操作，也是有流程的，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该走的流程要走一遍，半年的时间可一点都不多。”瓦里西说道：“而且，我要打点各个部门，尤其是部队里面的那些人，都是要花费的，所以，你们的货，必须要先交给我，这样我才能进行下去。”
简单来说，拿着你们的钱，我去打通各个环节，走完了流程，秘密地把坦克给你们送过去，这样走下来，半年的时间可不多，如果你们不提前给我货，非得同时交换的话，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秦振华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冒的风险就太大了，风险大了，收益也得大才行，那些货，要换两辆T-80坦克才行。”
秦振华当然是装出来的，为了弄一辆T-80坦克回去，哪怕是这一百万打了水漂，己方也是值得的，但是，现在既然对方提出来的条件让人难以接受，不妨多加点条件，反正一辆也是报废，两辆也是报废，一起走流程好了。
“不，不，这不行，这可是最先进的坦克。”瓦里西说道：“最多，再给你们搭一辆T-64坦克，最早期的型号的那种，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好，那咱们成交。”秦振华伸手过去：“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第1383章 废铁生意
合作就这么简单地谈成了，秦振华并没有和对方说多少友谊之类的废话，那些哪里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有好处，虽然说还得等半年，还可能会遇到对方违约之类的情况，但是实际上，秦振华并没有太多的选择的余地。
他必须要赌一把，毕竟，这可不是一锤子的买卖，以后的好处，还有很多的。
这只是建丽集团的第一批的货物，后续的货物，还是会源源不断地运过来的，那个时候，他们如果想要做代理商，想要从中分一杯羹的话，那就得履行承诺啊。
毕竟，以后建丽集团把这里作为重点的发展对象的话，会有很多的利益的，绝对不仅仅是现在眼前的那些生活用品，以后能赚的钱很多，这样，靠着金钱维持起来的利益的情况下，对方难道还不会履行承诺，将坦克给己方弄过来？
如果对方实在要耍无赖，那秦振华也没有别的办法，拿起媒体的武器来就可以了，将苏联人如何倒腾国家财产的事情披露出去，眼前的这个瓦里西，类似的事情绝对不是一次干了，他干的这么的熟练，这么的有恃无恐，分明就是个老油条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否把这些武器，出卖给过西方世界啊。
秦振华很好奇。当然，这种事可不能乱问，作为一名优秀的商人，懂得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
“来了之后，我发现，这里库存的二手坦克，实在是太多了。”秦振华又感叹了一句。
别的不说，仅仅是在马雷舍夫工厂，外面的空地上，就有大量的T-55系列的坦克，那些坦克，都是淘汰的货色了。
“是啊，那些坦克，都已经报废了。”瓦里西说道：“怎么？秦厂长有想法？如果有想法的话，我可以给你操作一下，只要我们的机关内部走个流程，那些坦克，都可以做回炉的安排了。”
那些都是真正报废的坦克，就更是没有人管了，而且，如果有人把那些报废的坦克给弄走的话，马雷舍夫工厂恐怕都要高兴的跳起来了。
“那些坦克，没有太大的价值。”秦振华说道：“哪怕就算是做回炉的处理，都要浪费大量的人力。”
苏联的坦克坟场里面，遗弃了大量的坦克，任凭风吹日晒，就是没有回炼钢炉，这是为啥？
因为那是已经成型的坦克，里面已经有各种各样的装备了，想要回炼钢炉，首先就要把它拆开，各种金属分类，分类完毕之后，再分别进行冶炼。
这样，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甚至人力成本会超过回炉重新炼钢的收获，与其搞这些旧的东西，还不如直接用铁矿石重新冶炼呢！
西方很多发达国家，在船只退役之后，并没有选择报废拆解，而是卖到发展中国家去拆解，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人力成本太高昂了，完全是划不来的。
苏联有的是铁矿石，他们没有拆解坦克的必要，只能是任凭那些坦克风吹日晒了。
“是啊。”听到了秦振华的话，瓦里西也是感叹，回炉太浪费，所以就只能那样呆着了。
“如果用废铁价购买，而且可以让我们在其中挑选，选择里面成色比较好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尝试一下。”秦振华又说道。
苏联人的浪费，他是已经看出来了，那些坦克，虽然说的是报废了，实际上，不一定是报废了，只不过是部队换装了新坦克，旧坦克就齐刷刷地退役淘汰下来了，其中肯定还有一些是成色不错的，甚至换个机油啥的还能打着火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可以考虑。
毕竟，一机厂已经关闭了59坦克的生产线，不再生产这种落后的坦克了，而国内还在改进现有的59坦克，已经有了成熟的方案了，这些废铁买回来的坦克，稍稍修理一番，就可以重新披挂上阵了，再卖出去，也能赚一笔钱啊。
想到这里，连秦振华都觉得有些感慨，自己来这里，居然当起来了破烂王，收破烂来了，而且，还不是和马雷舍夫工厂的人，莫洛佐夫设计局的人说这件事，而是在和这个克格勃的地方头子说，就更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