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

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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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也敢来说教本仙?看枪!”来人并不听少女的解释,抄起长枪,直冲她而去。
姜冉也是个火爆的脾气,见状也懒得与他废话,手中长鞭一甩,迎了上去,“要打架是吧,我姜冉奉陪到底!”
文昀没想到两人才刚见面就扭打在了一起,他按了按酸胀的眉心,倒是忘了这两人的脾气,都如同火药,一点就炸。
长鞭在空中划过,如蛇般蜿蜒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向族长袭去,挡下了迎面而来的长枪。
姜冉身姿轻盈,长鞭灵活多变,起初并不见弱势,然而,想要赢过生来善战的金鸟族人,却也希望渺茫。
长枪舞动,如同一道银色的屏障,挡下一次次攻击,来人轻蔑地勾了勾唇,金色的羽翼忽然展开,长枪微颤,显然是在蓄力。
姜冉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身形一晃,想要避开这一击,可她忘了,对方是仙族,有灵力在身,不等她避开,那杆长枪就已经到了眼前。
饶是她反应再快,尖锐的枪头已划破了她手臂的皮肤。
火辣辣的疼痛感直钻心肺,姜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可依旧紧握长鞭,找机会反击。
好你个老鸟,今天非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鲜血很快就浸湿了少女月白色的袖袍,又顺着指尖缓缓滴落。
直到见了血,文昀才惊觉这两人是真存了杀意,他闪身上前,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不由呼吸一滞。
重新蓄满力量的长枪朝着少女的心口而去,而姜冉似乎是被金鸟族的灵力束缚在了原地,虽动弹不得,然眼中的杀意像是要活刮了对方。
“金牧族长不可!”
折扇瞬间化为长剑,挡在少女身前,只听见“叮”一声脆响,长枪落地。
文昀走到姜冉身前,掐了个仙诀,解了她的禁足,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瞧见少女提着长鞭越过自己,一副又要去干架的模样。
“姜冉,别闹了。”他提着少女的衣领,将她拎到自己身后,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金牧,语气不善,“金族长对一个凡人小丫头动用灵力,恐怕胜之不武吧。”
“哼,老夫眼拙,竟没瞧见文昀仙君也在族中,失敬。”金牧随意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礼,视线扫过这一片废墟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又忍不住说了几句:“她擅自毁了我阵法,坏我好事,只伤了她胳膊,算便宜她了。”
姜冉好心帮他,竟被泼脏水至此,哪里能忍住不回怼?
“嘿,你个老家伙可真会颠倒黑白。”
“姜冉!”文昀沉声喝道。
姜冉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倒是没再说话。
看在收了登徒子这么多酬金的份上,这一局,算你这只老鸟赢!
见身后的少女终于偃旗息鼓,文昀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这一次倒当真是让她受委屈了。
他从袖袋中拿出一方锦帕,想替少女包扎一下,却不想她一把夺过帕子,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文昀悻悻收回手,轻咳一声,转身看向金牧。
“金族长,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个阵法?”
金牧冷哼一声,明显不想配合,“这是我金鸟族的家务事,不必事事都禀告仙君吧?”
“你要是好好布阵也就算了,可偏偏把这阵法布在极煞之地,是要把你族人都克死吗?”
姜冉这话说得极重,可这一次,金牧却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这黄毛丫头胡闹才弄出了这么多伤人的黑雾,难道这个阵法一开始就布置错了?
来的路上他看到了族人的被一团团泛着红光的黑雾伤害,一片哀嚎,可奇怪的是金鸟族的灵力却丝毫伤不到它们,若不是有蚌族公子相助,他都不敢想象后果。
文昀也听出了她话中意思,追问了句:“你的意思是,这个阵t法布的位置不对才会召出怨灵?”
“是啊!天干地支,阴阳之交。这阵法布于金鸟族最北方,是为‘子水’,而金鸟族五行属金,金能生水,水旺沉金,此为一凶。”
姜冉顿了顿,给包扎手臂的锦帕系了个结,才继续开口道:“山坡地势高,唯有一条小径绵延至南方,正南,又为‘火午’,火克金,火午旺盛,为二凶。此地是金鸟族最高地,四面皆空,风从四面涌来,是为‘风煞’。你这一煞二凶的位置是谁给你选的?跟你有什么深海血仇?”
“这……”金牧明显不想听信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可她说得头头是道,一下子也反驳不了,过了半晌,也就憋出这一个字来。
看出了金牧欲言又止的样子,文昀若无其事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道:“金族长若有什么想说的大方说出来便是,姜姑娘替龙宫驱过鬼,替蓬莱阁找到丢失的灵鹤,可是个难得的能人。”
见男子如此替这小丫头说话,金牧也不再扭捏,索性眼睛一闭,都说了出来。
“不瞒仙君,前些时日,我幼子丢失了,我几乎翻遍了整个三界都没找到他的踪迹。听闻人间有一法阵叫招魂阵,可召唤鬼魂替自己办事。我寻子心切,随意学了学,便回来匆匆布阵,谁知,竟成了这般局面。”
“招魂阵本就凶险,就连阴阳师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轻易布下此阵,你倒好,随便学了学就敢把阵法布在族中,若是今日我们没有来,你可有想过后果?”
面对少女的质问,金牧沉默了,这个后果,他当真承受不起。
但显然姜冉并不想就此放过他,她走到金牧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金甲上带着斑驳的血迹,就像刚从战场上厮杀而来。
“族中皆为妇孺,金鸟族的男子都去了何处?”
“当然是去找雪兔族要个说法。”金牧倏地抬头,胡须随之微微抖动,“这不是听说幼子失踪前与雪兔族少主前往东海附近玩耍,那贼兔子的儿子回来了,我的幼子却不见了,定然是那小兔/崽/子干的好事!”
“行了行了。”姜冉摆摆手,不愿再听他叨叨,“既然这事我管了,等法阵之事结束了,我帮你找小公子。”
这话脱口而出后,姜冉才意识到自己又管闲事了。
替金鸟族捉鬼是因为拿了文昀的报酬,可替金鸟族找幼子可没有算在里面。
倒不是她计较钱,而是她想来恪守三界规则,小心翼翼二十载,在人界捉鬼无数却从未越界。
可如今入了仙族地界却屡屡破坏规矩,不会真要遭天谴吧?
要不拒绝吧?
姜冉看着金牧明显不屑,却又带着些期待的双眼,拒绝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
虽然越了界,但做得都是行善积德的好事,老天有眼,定不会随意责罚的。
文昀就站在姜冉身侧,并未留意到这一会儿功夫她便已想了这么多,只是看到金牧金甲上的血迹,倒是让他想到那些受伤的妇孺,心中有了疑惑:“那为何金鸟族的法力无法伤到怨灵?”
他不问这话还好,一问姜冉又忍不住想嘲讽那老鸟,她挑了挑眉,看向金牧:“那就得问金族长了,你启阵之时可用自己的鲜血为引,祭奠了亡灵?”
“我看人家都是这么用的,我就……照样学了……”金牧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姜冉朝着文昀耸耸肩。
你看吧,就说这老鸟蠢,这阵法环环相扣,而他愣是一步都没做对。
现在还能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真的已经很命大了。
第19章
寻幼子 于危难之际,能者,当担天下之……
请鬼魂帮忙本就是要以物祭奠,只是这祭奠之物分很多种,例如用香烛冥币,用牲畜,更甚者以气运为祭,以鲜血为祭,更有邪教用活人祭奠。
不同的祭奠方式召唤出的鬼魂数量不同,配合程度也不同。
除去最后一种,以血为最为凶险。
以血为誓,与魂结契,是以金鸟族人的法术无法伤及怨灵分毫,而吸入戾气的怨灵却可眨眼间要了金鸟族人的性命。
金鸟族也算是仙界大家族了,姜冉想不明白,这金族长行事竟如此荒诞,不由好奇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金牧自知理亏,魁梧的身躯略显局促,就连粗犷的大嗓门也收了起来,宛若蚊蚋:“就那日去东海寻幼子回来,我路过人界青桥城,心情不好就下界去喝酒,与酒坊内几个剑修聊了几句,是他们教我的。”
剑修教招魂阵?这简直就离了大谱了!
知道这老鸟蠢,但蠢成这样姜冉属实没有想到。
文昀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三界各司其职,剑修是修习剑道的人族,在有了修为基础后可拜入仙族宗教门派,长此以往修行,便有飞升的可能。
但唯独不会与鬼魂之事扯上关系!
三界鬼魂历来由冥界掌管,阴阳轮回,皆过忘川,唯有人界阴阳师与仙界司命与之有所交集,协助逗留在世间的鬼魂早入轮回。
道理虽简单,可金牧寻子心切,想来是被有人之人钻了空子。
文昀神情逐渐严肃起来:“金族长,你可还记得那些剑修来自何门派?又或者作何打扮?”
“是何门派我倒是没问。”金牧讪讪一笑,挠挠头沉吟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道:“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衣摆上用金丝绣了大片的牡丹。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明明是男子,怎还跟女子一样,在衣服上绣花,娘儿们唧唧的。”
本昀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都没能想出哪个门派的穿着是如此服饰。
且近期也并未收到有新门派成立的消息。
“行了行了,事情弄清楚了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姜冉打断两人,她没心情去管那些穿着牡丹绣花服饰的剑修,只知道,若等到现存的怨灵都被戾化,可真就麻烦了。
漫天的黑雾,隐隐透出一丝丝血红色的光芒,如同炼狱之火,又似暗夜中凶兽的瞳孔。
这些怨灵好似开了灵智似的,长出的双手在空气中摸索了一番,随后朝着金牧蜂拥而去。
长枪寒光闪闪,从一团团黑雾中划过,却无法伤及它们分毫,金牧想要突出重围,可一只只怨灵将他围得密不透风,戾气在他脸上划破一道口子,可他却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长鞭带着渡影笛的灵力之光席卷而来,在空中挥过的一瞬间,便打散了不少怨灵,金牧脱困,发现竟是小丫头救了自己,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姜冉并没空理会那呆愣的老鸟,转身闪到他身旁,左手用力把他往角落方向推去,助他离开黑雾重围,右手卯足了劲在头顶上空抡了一圈。
那些怨灵显然敌不过渡影笛的灵力,不过片刻就消散了大半。
文昀配合清理落网之魂,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小山坡上残存的怨灵就被清理干净了。
一行三人不敢耽搁,匆匆往庭院的方向跑去。
等众人赶到,庭院中已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根散落在地面上的鸟羽,和点点滴滴斑驳的血迹。
飘在空中的怨灵围在屋子四周,幻化出来的双手使劲拍着窗户和门,还不停地发出“呜呜”低鸣声,如泣如诉。
屋内灯火通明,灵力流转,偶尔传来几声孩童的啼哭,而后又戛然而止,转为小声啜泣,细听好似有妇人轻声低哄着。
瞧见族人都安然无恙地躲进屋内,金牧总算是安下心来。
然而,那些本就狂躁的怨灵在嗅到熟悉血腥味的瞬间,就如同见到了食物的饿鬼,朝金牧飞扑而去。
眼看着怨灵就要将金牧吞噬,余下围在房屋周围的怨灵又即将破窗而入。
千钧一发之际,文昀的长剑忽地腾起,寒光一闪,化出无数道剑影,每一道都带着与原剑一样的锋芒和灵性。
随着男子手中仙诀流转,长剑与剑影在空中旋转,剑光熠熠,如同繁星般划过夜幕,也击散一团团黑雾。
一场剑雨过后,怨灵尽数消散,天空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明月当空,银辉在庭院的皑皑白雪之上,倒也宁静雅致。
忙活了一晚上,姜冉轻揉早就冻得通红的鼻头,悄悄观察男子将长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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