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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神棍,不是军师

是神棍,不是军师 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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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段时间,中州军可谓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无不横扫,翟以朝和谢盘宽在不同方向征伐,分别占了几个城,扩大地盘,以定城为轴心,辐射周边。
中州军还很有经验,占了地盘,第一条就是立规矩,人手一份军规,赏罚分明,尤其罚方面,不该干的事千万别干,被发现立刻军法处置,绝不留情,若你确有大才,中州军正值用人之际,不论出身过往,不拘一格降人才,总之就是,风云际会,机会多多,乱世大舞台,有胆你就来!
很快,中州侯连带坐下几大将,俱都声名大盛,丰功伟绩可谓大振人心,所到之处,无人不服,连劫富济贫的土匪都招安了,有识之士纷纷来投,有过仇的瑟瑟发抖,就比如良临侯,不等翟以朝攻进城,自己先上吊了,大片地盘拱手相让。
翟以朝当然不客气,当下就受用了,还写信催着定城快点派搞吏政的过去治理,公孙文康痛并快乐着,忙的嘴角都起泡了,当下给主公写信救急,不管怎么着,搞点治理方面的人才来,这地盘占的也太快了,他手下那点人手哪够使!
祝卿安正因那日一句’卿卿想做谁的新娘子‘困扰,那天跑的倒快,但他听到了背后萧无咎的笑声,这狗男人太讨厌了!到底哪学来的这么多花花肠子!这游戏他好像有点玩不……不,他不想玩了!
一见有正事,他立刻责无旁贷,帮忙挑选人才,萧无咎和公孙文康看的是人的履历,过往,他看的是八字,记不得八字的,就看面相。
把信纸八字扒拉一圈,再跟着萧无咎往各处走两圈,就能挑出点合适的人。
“……这个不错,会打仗,利建侯。”
“……这人细腻周到,对人性幽微之处颇有心得,可为机要副手,尤适案件刑名。”
“……这人哪来的?可曾认真捋过底细?眼神太邪,太奸,面相不对,命盘也不行,来此必别有居心,先别想着用,赶紧去查清楚,没准是哪家细作!”
“哇这个好!虽不知生辰八字,但耳厚耳长大耳垂,佛口向善,眼睛通透有力度,面相不仅有才能还得人心,侯爷不是缺县城父母官,用他!”
萧无咎不只陪祝卿安挑人,还要处理其它各处的消息归拢,局势确认,谋划指令……以及赴丽都的准备。
他说两天就两天,两日之后,一切准备就绪,他马上要带祝卿安出发。
“等等……等等我……”
元参卷了包袱过来,死活要跟:“我都还没为小师弟做什么呢,他可是救了我的命,不回报怎么行!”
萧无咎那张脸,一看就不是好求情的,元参跑过来,到祝卿安身前:“虽然二师兄没什么大用,但可以拐上有用的人一起,是不是啊小云朵?”
刚刚走到的暮行云:……
他也收拾了包袱,因’小云朵‘这几个过分的字,脚步明显僵了下,才朝萧无咎和祝卿安分别拱了拱手:“若两位不嫌弃,在下愿同往。”
祝卿安有些意外:“你……”
“先生不是已寻到合适人才治理县城?良县有人接手,我很放心,我也早已习惯到处做县令,来不及道别,便匆匆离开。”暮行云拿出一张文书,那是加盖南朝印章的调令。
大约是良临侯死前,加紧送过来的,有些想为难别人的人还真是不忘初心,这种乱境都没忘了欺负人。
不过暮行云显然不是傻乎乎被欺负,他自愿追随萧无咎,愿同往南朝。
祝卿安都看出来了,萧无咎怎会不知?
“若同我前去,你可能会受委屈。”
萧无咎此行不可能收敛锋芒,与诸侯争势,必定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与打压,做为随行唯一一位有政通能力的文官,暮行云将少不了从中交流周旋,临各种困境,万一遇到什么凑巧,萧无咎刚好来不及相救,生命危险也是会有的。
暮行云笑了,长眉斜飞,眸底清亮锐利:“若怕这个,我都不会来此方做县令。”
这么多年过来,他还能好好活着,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
“只是……”
他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不太好说,提醒的略隐晦:“侯爷当知,马上能打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
诸侯争势,胜者取了皇城,世家定跪迎你做皇帝,但你要想随心所欲治世,恐就难了,政令制定,无他人掣肘,还算容易,但推行至州府县村百姓,绝非易事,每往下一层,都要用到官,用到吏,样样都是学问,而世家盘根错节,垄断了教育资源,把持着这中间要脉,便是皇帝,也很难不低头。
用了他们的人,认可了他们的制度,利益,后面想整改,难上加难。
新帝登基,根本没什么选择机会,至少一段时间内,都要用这些人,与这些人周旋,世家最知利益根本,遇大事往往心齐,共谋合作,换座上皇帝这种事,干过也不是一回两回,他们还有自己的部曲……
现在想这些,似乎有些远,可到时候再想,就来不及了。
萧无咎微颌首,赞许暮行云的提醒:“遂我们要争取,看怎么解决。”
暮行云眸瞳微颤抖,所以……你早就想到了?甚至,有了初步计划想法?怎么解决……既然一定得用,绕不开,就联盟一个世家?
祝卿安见他想到了,萧无咎没说话的意思,便补充道:“若有理念相合者,结盟亦无不可,没有,也无需折节下交,可彼此虚与委蛇,互相利用,度过前期艰难……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是现在丽都风头正劲的世家掌权家主。”
若连抽鞭子给糖这种最简单的驭下招数都用不了,那这朝局治世,干脆别想了。
暮行云微顿,这些话就这么说与他听,是不是太直白了些?
“说话直接些难道不好?又不是外人,”元参拉暮行云袖子,“你就是被人欺负久了,老想太多。”
祝卿安就是这个意思,暮行云有大才,有仁心,可过往经历仍然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他希望暮行云能打开心扉,在中州小伙伴的队伍里,玩的开心。
“还有一件事得,拜托师兄。”他看向元参。
元参立刻精神就来了,立刻撸袖子:“我就知道必有我用武之地!你说,杀人还是放火,二师兄都给你干!”
祝卿安:……
这个二师兄,果然有点傻。
“此前我曾与南朝知野交手,就是阎国师的那个关门弟子,命理布阵我不输他,但他很擅长用虫子,我至今没有简单方便,不伤及他人的解法,”祝卿安是真的对此忧心,尤其此刻,要去南朝的当口,“师兄习医,能力斐然,不知可有解法?”
元参摸下巴:“擅用虫,所取无非毒道,蛊道,世间万物皆有生克,待二师兄研究研究,中州军可有收集到那知野的相关信息?若有详细整理的东西给我,就更好了。”
这个当然有,都不用问萧无咎,祝卿安自己就能决定,稍后全部转给元参:“……还有一事,这知野既是阎国师关门弟子,他所学之术,皆来自阎国师这位老师,他擅长用虫,阎国师只怕比他更擅长。”
可至今为止,外面的消息说阎国师卜算无双,批命从未出过错,连白沙岛那样的大阵,布来也是举重若轻,毫不费力,却从未有人说他擅长用虫蛊一道。
祝卿安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留着什么更厉害,外界不知的杀手锏,若后面狭路相逢,突如其来……
“这个倒是,”元参摸着下巴,眼珠一转,笑了,“当谁没师父呢,他师父厉害,咱们师父难道是尊泥菩萨?师父他老人家虽然从没用过虫子,也不了解……”
祝卿安:……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元参目光笃定:“但师父有整整一栋楼的书啊!师兄弟们都要往里走一遭,住里头都行,师父教人可是不遗余力的,师父没认真研究过的偏门,师兄弟们未必不了解,你等着,我这就写信回山摇人!”
祝卿安:……
元参还安慰他:“小宝放心,师父那么疼你,不可能不管的!”
行吧。
总之这个队伍,就这么启程了,前往南朝丽都。
没带小老虎。
谢盘宽写了信来,说有件事需要小老虎帮个忙,半个月内送回,小老虎本来是粘主人的,可这段时间一直形影不离,倒没那么不舍了,而且萧无咎又总是管着它,欺负它,训练它,它有些叛逆,听出谢盘宽名字,就傲娇吼了两声,答应了。
只在离别时,它虎爪搭上祝卿安肩膀,两只圆眼睛非常严肃的叮嘱他——
主人你乖一点,别叫人欺负了,虎去去就回!
它只有一点点苦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它刚下山那样,所有人都住在一起,有它最喜欢的主人,最看不顺眼的训练头子,最喜欢赖床的宽宽,最不说话的肌肉男,最喜欢逗他的老白脸和小白脸……大家天天都能一起玩!
翟以朝也未归队,祝卿安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想来萧无咎有其它计划。
一路去往丽都,路并不难行,气氛也没那么严肃紧张,祝卿安甚至还救了一对母子,小男孩才四岁半,但很机灵聪明,有孩童的天真,也长了很多心眼,知道怎么保护母亲,怎么骗人心疼他,不提防他;当了娘的女子还很年轻,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正值大好年华,性格非常温婉,心地也很善良,就是长得太漂亮了,桃李秾夭,?腕似雪,她也知道自己容貌招人,不管穿衣还是打扮,都往朴素,甚至有点丑的方向走。
她自称素娘,孩子叫小黎,丈夫死了,又没亲族,好在手上厨艺不错,以签短契,到处给人整治席面过活,独自抚养孩子,近来得罪了主家少爷,才这般落魄,对祝卿安的援手,她千恩万谢,又是拉着孩子给他磕头,又是亲手整治菜品相谢,听说他们要去丽都,她才遗憾道别,为自己拿不出更多谢礼难过。
祝卿安却觉得这母子俩与丽都有缘,他看了二人面相,都应该是有福运之人,偏流年应劫,似乎错过了很多本该拥有的东西,尤其是小黎面相,这哪里是死了父亲,他爹分明尚在人世,素娘的夫妻宫也未逢冲破,应该夫运不错的……
这母子俩过往,必有不可与外人道的隐情。
不动声色的问了孩子生辰,祝卿安看了命盘,发现果然如此,母子二人正应灾厄,前方有险,若真就此离开,必会再遇到那个得罪了的主家少爷,将有大祸,反而行往丽都,会事事顺遂,从此再无厄运,素娘不愿带孩子去丽都,大约那里有她不想见到的人。
可不想见,和灾祸,放在一处对比,谁都知道怎么选。
祝卿安干脆点明身份,说了原委,让素娘自己选,素娘很犹豫,但女子为母则刚,过往已是不易,她不愿儿子再有任何生命危险。
她跪求祝卿安收留她们母子一阵,她没别的本事,做菜尚可,若祝卿安不嫌弃,自此一日三餐她包了,就是菜钱……
祝卿安还没说话,萧无咎就先应了:“菜钱本侯出,你尽管换花样做。”
无它,天气一热,祝卿安就胃口不好,苦夏,没精神,素娘只亲手整治一顿饭,祝卿安就胃口大开吃了不少,有她,这个夏天岂不是不会再瘦了?
萧无咎看出了祝卿安未尽之言,这对母子恐有麻烦缠身,但他一点都不怕,再难,能难过夏日哄他的卿卿吃饭?
于是一行人又加了两个,一起来到丽都城门。
先到准备好的落脚点安置熟悉,安排好素娘母子俩,他们还得稍做装扮,让自己别那么显眼,但也不至于到贴假脸,一丝不茍的程度。
祝卿安看着萧无咎,稍稍有点陌生。
最近在路上,萧无咎没再有任何耍赖,不要脸贴近的举止,说话也很注意,搞的他都有点不习惯了,加之这张添了风霜感的脸,怎么都觉得,该更和对方拉开一些距离。
“怎么了?”正好是更衣换装间隙,四外无人,帘内安静,萧无咎突然凑近,“可是我太俊,卿卿看呆了?”
祝卿安:……
表面一本正经,实则满肚子花花肠子。
看样子他还真是得习惯。
“不了,谢谢,太老,我品位没那么差。”
萧无咎面无表情的撕了假胡子。
祝卿安立刻挑了门帘出来,掩住唇角弧度。
萧无咎的脸……就算年纪大了,长胡子了,竟也很有味道。
“这身衣服灰扑扑的,不好看!”白子垣看到他,扼腕叹息,他们中州的小漂亮呢,怎么可以穿这么土的衣服!
祝卿安浑不在意:“让你学的,你可学会了?”
“学……什么?”
白子垣一头雾水,见元参和暮行云从另一边更衣室里出来,脑门突突的跳。
元参这个人,看病本事,他是服气的,人没架子不说,医术还精湛,也不嫌脏不嫌累,近来身体刚好一点就闲不住,天天往军营里蹿,连老兵的陈年旧伤,他都能马上针灸开方加特殊手法按摩,让人病情立刻有进展,干活是真的不含糊,可一见到暮行云,整个人就不行了,没骨头似的往人身上赖,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各种耍赖皮,不要脸……
他亲眼瞧见过,元参偷亲暮行云,暮行云伸手打都没打开他!
就这不要脸的路数,他学什么!他都替元参害臊!
祝卿安见他领悟到了,笑的意味深长。
白子垣当即炸毛:“你白爹才不学!”
祝卿安这几日一直注意着他面相变化,此刻什么都没说,只是神秘一笑:“行了,你去吧。”
白子垣警惕:“去做什么?”
祝卿安挑眉:“四将之中,主公只带了你来丽都,你该不会以为是过来吃白饭的吧?”
白子垣深吸一口气,小漂亮你变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温柔乖巧,甜美可爱,一推就倒的小漂亮了,你都会怼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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