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见我?他怎么看得见我的?”错愕的李火旺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发现确实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忽然,李火旺反应过来,自己虚体颜色被挪到了地下,虽然看不见,可自己的身体还在外面,能触碰到东西。
外面现在到处都是下雨,就自己这块刚好空出一个无雨的人模子来,这也太古怪了。
难怪对方老头会忽然吓一跳,要是自己,自己恐怕也要吓得一跳。
当看到街上有人已经听到声音,向着老头这边看的时候,李火旺身体一缩,重新站回到客栈内。“这样不成,等雨停了再说。”
吕家班的屋内,虽然李火旺走了,他们还在议论着。
“哎呀!我的妈,小道爷会穿墙术啊!”罗绢花顿时瞪大了眼睛。
“慌慌张张的,有你啥事!安分点。”吕状元板着脸说完,转身向着自己盘坐在床上的小儿子走去。
他伸出手来,带着小心的摸着他的头,“秀才啊,你看到了吧,这神通多厉害,你可要好生学着啊,真学会了穿墙术,你将来干啥不行?”
被吵醒的吕秀才用那吃人般的目光瞪着自己的亲爹,要不是看到旁边的大哥跟了过来,嘴里的话就要喷了出来。
“老骨头!别烦我!老子忙着呢!!”说吧,吕秀才重新闭上了眼睛。
看着性格完全大变样的小儿子,吕状元轻叹了一气,表情没落地坐在他身边,抽起旱烟来。
过去对待自己的小儿子,向来都是用打来解决,可当打对自己的儿子不顶用后,吕状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教儿子了。
匹县的雨下了一晚上,等第二天,天虽然是阴沉沉的,可雨总算是停了。
起了一个大早的李火旺穿着蓑衣走出了客栈,在零星的脸色很差的匹县人中走过。
看到了李火旺,匹县人依然会露出恐惧,纷纷离开李火旺的视野。
没有理会他们,李火旺不断迂回,向着县城最大的府邸走去,县令升堂的衙门。
昨天趁着睡觉的功夫,他已经选好了自己的目标。
如果说有什么地方最有可能查到匹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管理整个匹县的衙门绝对是第一。
“我被盯上了。”不感意外的李火旺借着拐弯的工夫,撇到了自己身后的两个身穿青衣的捕快。
他们的脸色跟其他人一样同样很差,嘴唇被冻得发紫,两个黑眼袋子在他们脸上重重的挂着,直勾勾地盯着李火旺的背。
李火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直接拐入拐角。
就在这两位捕快加快脚程,迅速来到拐角转向之后,两捕快错愕地发现,那巷子里什么人都没有。
“老吴,跟丢了,咋般?”年轻稍小一些捕快,面带难色的向着大一些的捕快看去。
那老捕快表情阴晴不定地看着没有任何脚印的地面想了一会,一挥手,“走!”
坐在墙头隐身的李火旺目送着他们离开,当看不到他们的背影后,他直接转身翻身下墙,向着里面缓缓摸了过去,这墙的另外一边就是自己的目的地。
据李火旺所知,每个县内一般都有一本记录县内大事的县志。而这就是李火旺的目标。
隐身状态的李火旺在整个衙门犹如进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要找的东西。
“子丑年夏四月辛巳,大灾……百姓易子而食.....”
“午戊年申晦,惊蛰,天狗食日.....”
李火旺一页一页地翻着,一直翻到最新的笔记,发现最近的记录是两年前,记录的内容居然是县内大丰?
“这怎么可能?全县的人都吓成这样,县令居然什么都没记录?还是说他压根就是刻意隐瞒?”
就在李火旺思索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孩童惨叫声。
李火旺心中一紧,把手中的县志重新合拢,放回到刚刚的位置,放慢步伐小心地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敏锐的听觉让他听得更清楚一些,哭喊声中夹杂着一个孩的话语。“爹……我疼........娘.......不要.......”
走了一会,李火旺已经来到了发出声音的柴房外面,此时,那声音已经变得清清楚楚。
“爹!!别拉啊,别拉!!哇哇哇~娘~我疼啊,我疼……”这男的声音极其的凄惨,仿佛在被上刑一般。
“这应该就是那之前老麦客说的打孩子吧?”李火旺偷偷靠近了纸窗,用食指沾了沾口水,小心翼翼地在窗户上映出一个洞来。
当李火旺的眼睛透过那洞口向里面看去的时候,顿时瞳孔缩到了极小。
他看到了一个,流着鼻涕眼泪,光着身子被捆在柱子上,十分的可怜。
旁边站着一男一女,看他们脸上不忍心的样子,还有他们的长相,应该是这孩子的。
不忍心归不忍心,可是他们却用一个铁做的夹子,死死地夹住了下身,颤抖地用力往外拉。
瞬间,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尖叫,被捆住的身体不停蹦着。
这一幕看的李火旺眼角直抽,这疼痛怕是都快赶的上他用刑了。
(本章完)
第270章 阴阳
压抑拥挤的柴房内,被捆在柱子上的男童被自己的父母折磨得不断尖叫,声音十分凄惨,哪怕就连李火旺都感到于心不忍。
过了一会,那拉拽得铁架子终于松开了,那男童脑袋歪到一旁,趁着这难得的间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紧接着这两位衣着鲜亮的夫妻连忙蹲了下来,对着自己儿子的下身仔细地端详起来。
“如何?有用吗?”
听到那女人说,那男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头比划了几下,表情变得很是沮丧地说道:“不成!不能再拖了,必须打锁,要不就晚了!”
满头的头发都被自己汗水打湿的孩童,听到这话顿时吓得一激灵,声音带着哭腔的连忙哀求道:“爹,我不打锁,我不打锁!”
那男人同样不忍心,可是他最终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摸着自己孩子的后脑勺。
“景儿乖,男子汉大丈夫不怕疼,打了锁就好了,打了锁顶多痛点,可没了命根子,你将来可连男人也不是了。”
“那我不要当男人!我不要当男人!!”男童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不断地对着自己的亲爹大声呼喊着。
听到自己儿子这么喊,那男人一副很是于心不忍的样子,可是他依然流着眼泪,转身拿起旁边地上一个铁盒。
盒子被打开,一个带着银链子的小银方锁被他被拿了出来。
“爹!!爹!!不要啊!!”预见到剧痛,男童绝望地大叫着。
眼看着那尖锐的锁头越靠越近的时候,忽然柴房的门猛地被推开,一阵狂风吹了进来,让屋内的三人顿时睁不开眼来。
感觉到危险,手中拿着铜锁的男人瞬间转过身来,表情慌张地张开双手挡在了自己儿子跟妻子面前,“谁!是谁!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刺杀本官!”
听到声音没过多久,几个绿衣捕快匆匆赶了进来,他们提着手中的直刀对着那男人双手抱拳。“杨大人,怎么样?”
匹县县令杨宏志用颤抖的手,恐惧地指向打开的柴房门,“这门忽然就开了,它来了!
那东西来了!!”
冷清的街道上,李火旺表情古怪地往回走着,回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事情,脑子里乱成一团,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他们.....他们....”
就在这时,李火旺忽然听到了身侧的院子内又传来什么声音,他直接再次进入隐身,翻过旁边的一堵墙,再次用手抠开一张纸窗。
很快,李火旺看到了屋内一位干瘦的男人,他半个屁股坐在床边,仰着脑袋拉开自己身上的衣裳,如同一只解剖的蝙蝠,赤裸裸向着面前的女人展示着。
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忐忑,仿佛在迎接什么最终判罚。“娘....娘子,怎么样啊,是变小了点吗?”
女人仔细地辨别了一番,声音带着不太确定,迟疑的说道:“当家的,我觉得.....应该没小吧。”
谁知道听到这话,那男人顿时跟炸了锅般,声音顿时激动起来,“骗人!!我量过了,完了完了,用绳子捆住不顶用!我要变太监了!”
听到自己丈夫这么说,那女人也不由的感觉到慌了,“那....那咋办啊?都用绳子捆住了都不顶用?”
绝望的男人听到这话,顿时如同人饿虎扑食般,把自己的妻子扑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从绝望变成了悲愤。
“娘的!不行!老子还没儿子呢!你必须马上生个儿子出来!”
当了解他们在做什么,再联想到之前那被捆在柱子上的男童,李火旺表情古怪的重新站了起来。
“原来这匹县所有人都在害怕........难怪他们之前要用锁链硬拉着,可这怎么可能呢?”
忽然,他感觉到身体一凉,“等等,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啊!当家的!你弄疼我了,这可锁着呢!”女人的痛呼让李火旺再次看向屋内。
两团纠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血肉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李火旺注意到那女人胸口边缘的锁链。
相比之前银锁链,这家人只能用铁的。
那锋利的锁链,死死的缠住她的胸口,硬拽住对方的前胸,皮肤跟金属接触了地方,已经磨出了血。
而锁链经过血液的腐蚀,也生起了锈,这东西完全可以说是酷刑都不为过。
李火旺看到这一幕,终于知道之前那女人身上的血味跟铁锈味是哪来的了,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体器官缩进去,他们都用锁锁住了。
“当家的,你别慌,你看我这拿链子锁住了,就不会往里缩,你要么也跟我一样用链子捆着吧。”
“男的也在拽,女的也在拽,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李火旺的心中开始变得沉重起来,这诡异的变换哪怕见多识广的他都没见过。
虽然现在知道了匹县的人到底在害怕什么,然而李火旺依然跟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的。
别的什么事情,他还可以解决,可没有任何道理的,他连一个目标都找不到。
李火旺站在屋顶上,环视了一圈冷冷清清的匹县,脚下在瓦上一蹬,直接向着客栈冲去。
“不能再墨迹了,天晓得这是怎么引起的,必须要尽快找出原因!!”
如今整个匹县,在李火旺的眼中处处都是陷阱,哪怕用上一些不常规的手段,也比这样继续坐以待毙强。
明明这些匹县的人知道些什么,可是他们偏偏不告知自己,既然来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等李火旺刚走进客栈,就看到吕家班借着客栈冷清的大堂,开始唱起了粉戏来。
虽然人不多,但是至少还是有人看的。
跷着二郎腿搂着梨脸女人正在看粉戏的狗娃,一见李火旺走来,挥手向着这边招呼。“李师兄快来啊,这吕家班的戏变得有意思多了!”
李火旺瞥了一眼,扭头向着自己的客房走去,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冷意。“狗娃,让小二来我屋里一趟。”
“诶!好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