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真不试试?”
江新月:“……倒也不必。”
两个人很快就收拾整齐,朝着山边出发。
其实走到山脚下,她都开始有点累,气息都开始变得局促。她一个闺阁女儿家,哪里有这么多的体力。没走多久,就开始觉得累,双腿同煮熟的面条差不多,用不上一点力气。
偏偏裴三还站在身后督促着:“往前走,再走几步,再走几步我们就直接下山。”
她就被这根胡萝卜吊着,勉强又往前爬了两步,大汗淋漓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最后实在没了力气,也顾不上体面不体面,直接在地上坐了下去。“我不行了,真的没有一点力气。”
裴延年到底没有把人逼得太狠,见人实在走不动,最后直接将人背下山。
江新月下山之后,吃了一整碗米饭,又狠狠地睡了一觉之后才恢复过来。
结果第二日,她又如同死狗一般被男人拖上了山,最后又被背下来,睡了整整一下午。
第三日,第四日也是如此。
裴三在这方面格外坚持,威逼利诱都要让她早起,让她累成狗一样再回来,以至于她现在的四肢都在打颤。
她觉得自己比田地里犁了十亩地的老黄牛还要命苦,指不定哪一天就要累死在山上。
她越想越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伸出手指头戳了戳身边的男人。“我得要休息几日。”
男人敷衍地应了声,“明日再说。”
这四个字她都听了好几次,当即就不愿意了,就要开始往起爬。“你这叫虐待,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虽说早就开春,但山间的夜里还是冷的。
她这么一动弹,被子掀开口子,冷风侵袭进来,热气就跑了大半。
裴延年立即按住她的腰,将被角压住,在她的臀上拍了两下,“老实些。”
江新月的脑子一懵,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同男人的视线对上。
裴三是那种很周正的长相,平日里看起来严肃正经,叫人不易亲近。而此刻夜色将他的冷硬吞噬了大半,眉眼优越,漆黑的瞳仁逐渐染上了不一样的情愫。
喷洒过来的呼吸逐渐开始变得沉重,滚烫的,在两个人中间漾开。
那热气就沿着敞开的领口,朝着身体的缝隙里蔓延开。
江新月只觉得皮肤痒痒的,在男人吃人的目光中,她挣扎着就要下来。
可钳制在臀上的大手并没有放开,而是缩进,指头微微陷入到软绵的肌肤里,然后肆意地揉动着。
夜色中,男人的声线不稳,问了声:“可以吗?”
自然是不可以!
她想要反驳,脱口而出的话却被堵了回去,而后便是辗转反侧的亲口勿。
她能清晰地听见亲口勿时的水声,能感受到湿热的口勿沿着下颌到脖颈,最后往衣服遮挡的地方去。
在匍匐着身体又被逼着挺起胸膛时,就好像是她特意凑上去,任由人亵玩。
羞耻感在脑海中炸开,与其同时,男人忽然低低地笑了声。
“荞荞,你的心跳好快啊。”
后面的一切都乱了。
她趴在颠簸的马背上,在一片水渍中被迫冲上云端时,死死地攀着男人健硕的身体。
这次她没有晕过去,缓过来之后,身体开始僵硬,“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好说话的,不停地抚摸、亲口勿,“嗯。”
再次进入时,他在她的耳边说:“荞荞,你好……shi”
她哪里听说过这样的荤话,真的恨不得自己直接晕死过去,却又清清楚楚地感知着一切。
隔天早上,她总算是睡了个好觉,可起来时仍旧捂着自己酸软的腰。
成功让自己过上了上一做一的生活。
上一天山,做一天事。
心里苦得很。
可是再苦,日子也是这样过下去,毕竟除了在这两件事上,她真的没有吃过一点苦头。
她没办法否认的是,裴三确实将她照顾得很好,以至于她都开始习惯。
甚至在听到徐宴礼的消息时,都开始有些恍惚。
再在一次被人拖着上山时,她的体力已经好到能一口气爬到半山腰。
可那日她在山脚下就已经开始嚷着爬不动,闹着让裴三背她。
男人起初冷冷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石头上的她,最后弯下腰,没好气地在她面前蹲下身体,强调:“下次不许了。”
哪里还有什么下次。
江新月没敢说,心里嘀咕着。
山林中,很快响起比之前更加沉闷的脚步声,渐渐地男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粗重,却始终将她稳稳地托住。
江新月趴在宽阔的肩膀上,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脑海中闪现过很过很多画面,小声地在他耳旁嘀咕:“你真讨厌。”
“你说什么?”男人语气阴恻恻,手上也放松了力道。
江新月没想到男人这么小气,经受不住一点批评,立即手脚并用地缠上他的身体,立即谄媚亲了亲他的脸颊,捏着嗓子做作地说话。
高远的密林中,回响着女子乖软又甜腻的声音。
“我说,夫君最好啦,夫君是天下第一好的夫君。”
“楚荞荞和裴三天下第一好。”
她趴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侧脸能感受到男人热烈而又滚烫的心跳。
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她同他难得认真地说了一句。
“楚荞荞永永远远喜欢你。”
133 项平生x徐淑敏 他是她的兄长
项平生后来只离开过京城两次。
第一次是徐老夫人离世。
项徐两家这些年一直没什么来往, 渭南路途遥远,按照常理来说他可以不去。
可他想到记忆中那个默默垂泪的小姑娘,想想她在失去母亲的庇护下如何生活, 辗转反侧一晚上之后, 到底还是请了长假去渭南一趟。
他是她的兄长,理应看着她生活安稳。
所幸的是,这些年他从未请过长假离开, 新帝又是个性格宽和的人的人, 他交代完手里的事情之后, 就立刻出了京城。
这一路上,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徐淑敏。
小时候的徐淑敏脾气可不软, 差不多大的玩伴抢了她的玩具之后, 她气鼓鼓地冲到他面前告状, 小嘴嘚吧嘚吧特别能说会道,拽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地让他做主。
他起初还会理会,替她求一个是非曲直。可没一会,他就看见小姑娘同玩伴又玩到一起,笑容灿烂、没心没肺的, 没什么烦恼,气恼之后又笑了笑。
初初有时候会着急昭昭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在他面前提过一次,也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
彼时昭昭和明行都在他的府上学习, 他亲自教他们启蒙。
他看向书桌前两颗一动一静的小豆丁,目光落在小昭昭因为被罚写大字而气鼓鼓的脸上,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很想说,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闹腾劲,像极了小时候的徐淑敏。
可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
在所有人眼中, 徐淑敏合该是应了她的名字,敏感而又自卑,在大事上稀里糊涂拎不清楚,让人觉得可怜的同时又十分可恨。
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大概是误以为她是项家抱回来的私生女开始。
彼时小姑娘已经开始念书,功课很好,也开始懂得礼义廉耻,知道私生子是一个令人不齿的存在,尤其在项家这种家风严明的大族里。
才从别人口里听到这句话时,小淑敏如同炮仗一般炸了,同人狠狠地打了一架。她明明占了上风,将对面男孩子的脸揍得鼻青脸肿,却在嬷嬷们闻声赶过来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得震天响,所有人都去哄她,问她事情的经过。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提着自己的裙摆,一溜烟跑到前院。
小姑娘打完架之后,浑身脏兮兮的,头上的珠花都掉了半边。她抬起通红的眼睛,执着地问他:“哥哥,他们说我不是娘亲的孩子,是这样吗?”
徐淑敏到项家的时候,他已经记事,自然知道这个妹妹是从外面抱养回来的。
他起初也并不喜欢这个妹妹,总觉得她是破坏父母感情恩爱的产物。
或许是他的不喜欢表现得太过于明显,母亲找到他,郑重地告诉他。
“你不要在意外面都说了些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风言风语。”
“你是兄长,淑敏是你的妹妹,你应该要保护她。”
所以在面对还没有自己腿长、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豆丁时。
他同样说:“你是娘的孩子,也是我的亲妹妹。”
当晚小豆丁是跟着他睡的。
奶呼呼的小淑敏像是棉花团子,紧紧地团在他的手臂旁,时不时地要在旁边喊一句“哥哥”“哥哥”。
他知道她不开心,也就一直好脾气地应着她的话。
即便如此,小淑敏的性格一天比一天沉默。
他那时被沉重的课业压得喘不过气。
他是项家的长子长孙,享受了项家所有的资源倾斜,合该要有相应的成绩,让所有人相信他有撑起项家的能力。
所以当他开始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那个活泼爱笑、在任何时候都引人瞩目的小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众人旁边的一道影子,很少说笑。
他试图想要掰正,小姑娘只是腼腆地朝着他笑,宽慰他。
“哥哥,我现在挺好的,你应该要专注自己的学业。”
那时他们都是总角之龄,有了男女之别,不再是可以随意地把小豆丁抱进怀里哄的时候。